当年分手后她便把对方联系方式全删了,只知道他去了国外,但没人告诉她已经回来了啊。否则他看到姓周的律师也该谨慎些问清楚才是。
“不好意思,我找错人了。”她下意识想逃。
“你没找错,是我。”周诠眼神犀利,拦住她的退路。
夏扶光看着西装革履的人,攥紧了手中的肩带,想着输人不输阵,绝不能让对方看了笑话,于是放下包在他对面坐下。
用多年的职业素养控制着表情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也风轻云淡,毕竟都是前任谁先翻旧账谁就先丢脸。
周诠把菜单推到她面前。
“看看,喝点什么?”
其实夏扶光最讨厌的就是苦味,就算工作了那么多年,也还是没能适应咖啡。
她从前翻到后,点了块最便宜的蛋糕。
周诠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对她的口味作出评价。
“你还是那么喜欢吃甜食。”
就像是在骂她这么多年了还是没什么长进一样。
扶光撇嘴,果然前任还是活在回忆里才是最完美的,得想个法子离开。
结果对方先问了起来,他重新低头翻着那厚厚一沓的卷宗,问道。
“说吧,闯什么祸了。”
“我没闯祸!”
无端一口大锅扣下,她有些生气,眦大了眼睛瞪他,那人却毫无察觉似的又翻了一页纸,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以前也是这样,生气从来都只有她的份,扶光撇开眼打算离开:“算了,我还是找别人……”
“短时间你应该找不到比我更好的律师了,你不必因为以前那点破事就赌气。”
破事……她心口微微泛酸,虽然当初是她提的分手不告而别,但没想到那段回忆在他眼里什么也不是。
但他说的没错,周诠确实是在她能力范围内能接触到最好的律师了。在大学期间他就很优秀,不仅年年是奖学金获得者,还以实习生的身份在著名律所混出了名声,更别说又去国外镀了一层金。
她深吸一口气,不就是前男友嘛,分开后就是陌生人。
夏扶光端正心态,再次坐下。
“好吧,我有个案子想要咨询。”
“什么案子?”
“离婚案。”
只听“刺啦”声响,是钢笔尖划破白纸的声音,周诠抬头盯她,眼底漆黑,好似乌云翻涌,一开口连周遭的温度都降了几度,有些瘆人。
“你离婚?”
“不是不是。”夏扶光连忙摆手否认,“是我有一个朋友要离婚!朋友!”
“谁。”
“就一个朋友。”介于她还不知道周诠与台里人的关系,还不能就这样把赵行知推出来。对上对方探究的眼神,她佯装怒意,“还能不能咨询了?”
周诠似乎还想问些什么,沉默了一会,收回紧盯的视线。
“那你说说看。”
扶光思忖着怎么讲才能隐去赵行知的个人信息,又能把事情讲清楚。
“我这个朋友吧……家庭条件和我差不多,不算有钱,大学毕业后遇到一个条件差不多也比较适合的人就结婚了,男方挺上进,感情也一直还不错,除了他家里不太满意她生了个女儿。但是最近发现男方出轨了,很可能是在她怀孕期间就和别人勾搭上了,我就想咨询一下如果离婚财产大概是怎么分割的,可以因为对方出轨多分到一些钱吗?”
对方不愧是学法的,听完她啰唆的长篇大论,一下子就概括出了重点。
“所以是他在你孕期出轨了,而你想要离婚后分到更多的财产和孩子抚养权。”
扶光皱眉,看来她的前男友这几年变得愈发惜字如金,连个“朋友”两个字都不愿意多说,她敲着桌子纠正。
“是‘我朋友’想要财产和抚养权。”
周诠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漆黑的眸子看不出什么情绪。
“嗯……你朋友。”
夏扶光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垂头小口地吃着蛋糕。
“那……你有什么方法吗?”
“有。”
果然学霸就是好使,她燃起希望。
“但是要看你……”
她眨巴着眼睛等他下文。
“朋友的决心。”
夏扶光思绪飘忽,回顾了赵行知这几天想逃避现实的模样,大概还没有离婚的决心。
周诠目光灼灼,有些严肃。
“夏扶光,如果没有,我们最好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没事,赵行知没有没关系,她有就行,作为好朋友就是要在对方陷入深渊的时候拉她一把,就像当初她拉她那般。
所以就算赵行知目前没想法,但她要把全部准备做好,只要某天她幡然醒悟决定好了,她们就可以杀他个片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