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娘,我听说前几日你打牌可又输给包子铺花婶儿了,至今还欠着她钱没还呢。看来你是真为了银子来闹的呀。”
“早些年我可听那人牙子说,你要把穆姑娘卖到妓院去,难道也是为了钱还债?”
“还有那王婆子可说,你收了她五十两聘礼钱,后来穆姑娘死了,这五十两你咬死不还了,此事可是真的?”
……
边上的人群七嘴八舌开始说起李大娘赌钱那些事儿,瞬间就揭破了她此番来这儿闹这一出的目的。
李大娘发现势头不对,竟没人帮着自己说话,矛头全部指向了自己,又心知肚明自己理亏,脸上臊的慌。但事已至此,既已被揭穿便干脆破罐破摔。
“谁说我是为了钱?就算我是为了钱,那又怎么了!这些年我女儿和穆将军的事儿谁不是看在眼里?一个女孩子家的名声最重要,这些年你俩来来往往的,你理应给她一个名分。现在又转头娶了别人,你这是辜负了她的情意,说白了就是个负心汉。”
李大娘边说边瞅了眼南向知,虽看不见脸,但看这瘦瘦小小的样儿心里估摸着不是个什么厉害人物。
“可难道不是你先把你女儿卖给人家当媳妇的吗?”说这话的是南思月,她的嗓音很洪亮,即使在场有这么多人,她的声音中丝毫没有一丝胆怯,相反充满着正义感。
“说什么呢你,谁卖女儿了?”李大娘听到南思月的话立马气急败坏起来。
“你为了区区五十两聘礼就答应把女儿嫁给人家,这不就是不是卖女儿么。现在又反过来上这儿要名分,你要是真在乎你女儿的名声和名分,怎么会轻易地收下别人的聘礼?”
此时已接近正午,太阳当头照耀着,气温渐渐升高,魏府的气氛也随之愈来愈火热。李大娘的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
“你是哪家的丫鬟,这儿有你什么事儿,轮得着你说话吗?我看你这小家子气样儿的一看就是陪嫁的丫鬟吧?现在的陪嫁丫鬟竟这么不懂礼数了,厅堂之上这么多主子在呢你也敢随意插嘴,嘴巴还挺厉害呀,一看就是主子教的吧,看来你家主子教的不错啊。”
李大娘觉得这事儿说不过,便开始阴阳怪气地针对起南思月和南向知。
一旁的萱怡公主听了这话不自觉地撇了一下嘴角,她心里也看不惯这两人,这话说出了她的心声。
魏征人这时侯的脸上已露出极度的不耐烦,他一向不喜欢李大娘,过去这些年他都看在和穆云锦昔日的情分上不与此人计较,也看她一人孤苦伶仃的可怜,所以就算知道她是为了钱而来,也都尽量满足她的无理要求。
如今这件事情他本以为把原委说破李大娘自会识相地离开,谁知她竟依旧撕破脸的胡闹,何况今天本是他大喜的日子,结果拜堂也被搅和了,现在又对南向知言语暗讽,他心中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了,不想再多听一句废话,打算直接亲自将她“请”出去。
谁知这时,从没说过一句话的南向知突然向前走了一步。
“大娘此话差矣,我家向来是最懂礼数的。”
魏征人轻轻拉住了南向知的手腕,他不想南向知与这种无赖妇人争论,白费口舌。可南向知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小声地说了句:“没事。”
南向知缓缓向前走了几步,她虽体型娇小,在北国人均大高个的地方更是比周围一圈人都矮了半个头,但她的气质端庄大方,每走一步都从容不迫,感觉她小小的身躯里散发着一股不被压倒的能量。
她慢步走到李大娘面前,颔首行了个礼,随之就把红盖头揭了下来。南向知的皮肤白皙,标准的鹅蛋脸配美人尖,柳叶眉,明眸皓齿,加之今天脸颊抹了胭脂,整个人的气色显得容光焕发,配上她这一身华丽的大红袍喜服,不得不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生感叹,世间竟能有如此美人儿,与魏将军甚是般配啊。
就连李大娘也被眼前女子的美貌惊呆住了,上下打量了好几次。
“大娘刚才的一番话甚有不妥,恕小女无法认同。首先,思月并不是什么陪嫁丫鬟,反而与我亲如姐妹,您以貌取人这样贬低一个晚辈,也是对她的不尊重,何况思月还是我最亲的人。第二,既我与思月以姐妹相称那就是我的家人,家人之间互相维护,相互撑腰又有何错?我想应该没有哪户人家见自己亲人有难不会出手相助,反而坐视不管吧?那还配称是一家人吗?”
南思月边说边看着李大娘,特意把“坐视不管”几个字咬得很重,李大娘的脸色瞬间唰白,不敢与南向知对视。
“第三,您刚刚提到了情意二字,您敢说这些年魏将军对您没有一点情义吗?我想这些年魏将军或多或少都帮助了您不少,如果您真的看重所谓的情意,又怎么会在他大喜之日来上演这一出闹剧。”
旁边的宾客听了也都频频点头,对南向知的话十分赞同。
“最后,不管您女儿与魏将军昔日如何情投意合,都已经过去了。人终究是要向前看的,不可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