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家夫人特意嘱咐这么办的。”魏征人提起夫人二字还略有一丝不太适应。
“这是为何?”皇后也同样不解。
“北国物资匮乏,百姓生活大都从俭,宫中也下令杜绝奢靡之风,所有位居官位者都必须起到带头作用。臣若在婚事上大操大办,铺张浪费,既有失我魏府风范,更会令周围百姓心寒,产生心理落差,不利于治安稳定。这些都是我夫人的原话。”说完这些,魏征人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暗暗地得意。
“看来,你真的寻得一位不错的夫人,这样我们也能放心了。”
“哼,不就是场面话。走了,我去见见这位如此识大体又贤德的嫂子学习学习。”萱怡公主便带着身边的丫鬟来到了南向知的房间。她悄悄给身边的丫鬟使了一个眼色,又在耳边嘀咕了几句,那丫鬟便心领神会地跑开了。
此时的南向知正在屋内梳妆,听到萱怡公主驾到便起身迎接。
“听闻公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只见萱怡公主一身华丽服饰十分夺目,让反倒是新娘子的南向知显得有些朴素。
“听说这喜服是你自个儿绣的?”萱怡公主边说边斜眼上下打量着她。
“让公主见笑了,是我自己亲手缝的。”
“手艺还不错嘛,这么好的料子能绣成这样,看来有点本事。跟你母亲学的?你母亲以前是宫里绣女?这么好的料子只有宫里特供,平民百姓人家哪能见过这市面。”萱怡公主的话里带着暗讽和挑衅。
“公主这是什么意思,瞧不上我家姑娘的出身还是显摆自己的身份,刺绣只要手艺好,再稀奇的布料都能驾驭,和见没见过世面有什么关系。”南思月看不惯萱怡这幅摆谱的样子,直接就是一顿怼。
“一个下贱丫鬟有你什么事儿,你也配这么和我说话!来人,给我押出去好好教训一顿,没规没矩的。”萱怡公主盛气凌人,唤了门口的奴才把南思月抓去打二十板子。
“慢着!”南向知大喝一声。
“公主,思月是我的人,要教训也是我来,这里是魏府,如今我又是魏府当家夫人,不必麻烦公主动手。再说今天本是大喜的日子,公主这么做岂不是坏了这开心热闹的氛围,外面还有这么多的宾客,公主肯定不会这么不懂规矩吧?”南向知一字一句,婉婉道来,看似温柔实则气场一点不输萱怡公主。
萱怡公主被这么一说,更是生气,她瞪大着眼睛看着南向知,但又无可奈何,自己一点也挑不出南向知话中的错处。
“哼,说的也是。我是什么身份,何必跟没爹没娘逃难来的苦命人较真呢。本公主见到流浪狗流浪猫都要绕道走呢,何况是流浪的人呢,你说是不是?”萱怡公主得意地笑了一声,她的话如尖刀,刀刀刺向南向知的心口。
南思月听到这话更是来火,按捺不住想破口大骂,被南向知拉住了袖口,眼神示意她不要再冲动。
萱怡公主见南向知不吭声,便又开口道:“不过你也该好好管教一下手底下的下人了。都说奴才随主子,你若不好好管教,以后这府中上上下下成何体统?”
“公主说的是,上行下效,我以后一定会好好调教。只是公主殿下或许也该和皇后娘娘学习一下名门贵族的礼仪风范。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为人随和,对待我等普通人家的子女也十分平易近人,从不曾给人高高在上,不可高攀之姿。皇后娘娘是公主殿下的生母,从小亲自培养,但皇后娘娘的这些高贵品质,公主似乎未曾习得。”
南向知为人处事一向温柔有礼,但对于侵犯者,她也是睚眦必报的。
萱怡公主是没想到南向知竟如此能说会道,且面对她丝毫不胆怯的,她说话的姿态、语气都给人一种大家闺秀的风范,不像是贫民子女的样子。
“时辰不早了,吉时就快到了,本公主就不再打扰了。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话毕,萱怡公主拂袖而去。
不一会儿,门口的莲花就来催准备拜堂。
南向知整理好衣服,盖上了红盖头,由南思月和莲花领着去前厅正堂。喜服的裙摆宽大且长,跨过花园门槛的时候,只听“嘶拉”一声,裙摆竟被划破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怎么回事儿?怎么好端端的,裙摆被扯破了?”
“呀,这门槛上怎么会有个钉子?”南思月指着门槛上一个尖尖的钉子问到。
“好端端的怎会多个铁钉?早上我打扫院子的时候还擦过这个地方。院子里上午除了萱怡公主和她身边的丫鬟,都不曾有人来过。”莲花仔细想了想。
“肯定是那个萱怡公主干的,明的玩不过,就搞这些阴的。”南思月越想越生气。
“怎么办,吉时快到了,这衣服破这么大一口子,出去可不得被人笑话呀。现在缝恐怕也来不及了。”莲花急的不知所措。
南向知看着裙摆,立马回屋脱下了衣服,随后让莲花拿了一把剪刀过来。
“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