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向知反应过来自己险些说漏嘴,便解释道:“魏将军误会了,实不相瞒,我本出自一富商之家,父母去世前生活富足,所以才那么说。”
“是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抱歉。婚礼就按你的想法来吧,你说的没错,我会让管家尽量从简。但当天估计有不少宫中贵客,还是不能太寒碜了。毕竟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该有的排场还是要有的,我不想你被人说闲话。”
南向知最终还是听话收下了那五百两,他不想让自己被人看低,说明他还是挺在意她的。
【坤和宫内,萱怡公主正在与皇后大发脾气,宫女们一个个都屏息凝神,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为什么要让征人哥哥娶别的女人,不是说好要将这门亲事说与我的吗?母亲,你究竟有没有为女儿考虑过。”
“你性格刚烈,一向一意孤行,征儿那孩子又是个冷冰冰的性子,常年征战沙场,日后成亲了怕总是争吵不断,他又不是个会哄人的,夫妻之间不和睦受委屈的还是你自己啊。况且,你征人哥哥心里已经有记挂的人了,你又何必强求呢?”
皇后耐心规劝着,萱怡公主是她膝下唯一的孩子,然而与她却并不亲近。只因皇后为人随和,对权势地位并不看重,对各党派纷争一直都保持中立的态度,加之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公主,所以后宫妃嫔有时也不怎么把她放在眼里。然萱怡公主自小争强好胜,对金钱、权势、名利欲望强烈,恨母亲与世无争的态度无法为自己筹谋,故一直攀附东宫太子及元妃。
“您倒是什么都不强求,如今后宫之中哪几个妃嫔把您正经放在眼里?夫妻关系不和睦又如何?这天底下就没有哪家夫妻恩爱,和和满满的,谁家不是一地鸡毛?不过是人前装笑,人后落泪罢了。您与我父皇想当初也是门当户对,人人称羡,可父皇不照样三妻四妾,年年纳新人?现在,他怕是十日半月才来看您一次吧?”萱怡公主情绪激动,言语中又带着些刺。
“正是如此,我才不愿看你重蹈覆辙。征人这孩子虽好,可他终归与你不合适。”
“合不合适,母后又如何断言?征人哥哥手握精兵,又是父皇钦赐的第一镇国大将军,若是我与他成婚,太子必定不敢看轻我。母亲,您可曾为我想过?”
“萱怡,党派纷争水深复杂,东宫那对母子满心算计,并非什么良人,你父皇也多次暗示你不要插手朝政,你为什么总是不听呢?”说到此,皇后握住萱怡公主的手苦言相劝。
萱怡公主一把甩开皇后的手:“难道您要我坐以待毙吗?父皇年年纳新宠,您又不争不抢,我总归要为自己将来谋划。若是将来太子上位,将我胡乱遣送至边疆,难道要我去过那吹寒受冻,为人耻笑的日子?”
说完,萱怡公主夺门而出,头也不回地走了。
“公主,我们现在去哪儿?”身边的侍女彩凤开口问道。
“去魏府,我要会会那个敢和本公主抢男人的女人。”萱怡公主的语气愤怒中带着一点咬牙切齿。
“公主若是气不过,何必亲自出面,让那个女人出点洋相不就行了?”
“什么意思?”
“距离他们大婚之日不过半月,奴婢听说,那个女人也就是个落魄户,父母都没了,想必也没有人替她置办嫁妆和嫁衣。您直接让人把这城里的婚服礼袍全部买断了,让她无处置办结婚当天的行头,不就让她出洋相了吗?”
“你倒是挺机灵,就先按你说得去办吧。”
“奴婢遵命。”
萱怡公主便带着一行人直接转身打道回了凤阳阁。
几日后,刘妈妈带着南向知和思月去成衣铺定制喜服,一连问了好几家,都说已卖完了,就连做喜服的料子也一匹都没剩下。
“客官,不是我故意戏弄您。前天刚巧有一做大买卖的客人把我这儿所有喜服成衣全部买走了。非但如此,整个北国城布店里的各式料子也都一夜间售空了。眼下,怕是翻遍整座城,您都找不出一尺布料来。”店老板自个儿说着也觉得奇怪。
“您可知是哪个有钱人家买走了?”
“不知道。那买家看着眼生,但出手极其阔绰,一分价钱没谈直接全包了。”
南向知觉得事情蹊跷,便托刘妈妈去打听下最近还有哪个大户人家有喜事。
刘妈妈出去了好一会儿,直至晚饭后才回来,却没打听到任何消息。南向知给她沏了杯茶,让她慢慢说。
“我在城里转了好大一圈儿,又问了好几家卖喜糖的铺子,都说没接到什么大生意,只零零散散卖了些。”
南思月断定是有人故意恶作剧:“偏偏是把喜服、绸缎布料买空了,寻常人家哪穿得了那么多。”
“姑娘,这下可如何是好。成婚当日你和公子需得各着龙凤红袍,戴凤冠,披霞帔。现离婚礼不足一月,届时还有各家官眷前来贺喜,咱可不能让人看笑话。”刘妈妈也着急起来。
一旁的南思月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