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向知说完后一直低着头,不敢看皇后的眼神。这是她第一次撒谎,自然心虚。
这时,屋外传来太监的声音:“皇上驾到~”
皇后急忙起身迎接。
“皇上怎么这个时候有空过来,可用过午膳了?”
“已经在元妃那里吃过了,本想回书房的,见你门口茉莉花开得极盛,一路被花香吸引过来,正好进来看看你。”
“臣妾正好让御膳房做了马蹄糕,皇上尝尝。”
景帝看到低头跪在一旁的南向知,自以为是皇后屋里的侍女,随口问了一句:“下人又做错事惹你不高兴了?”
皇后顿了一下,笑着回答:“新来的丫头,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茶杯,所以正在与她训话呢,你先下去吧。”
南向知听皇后这么说,知道她并不想让自己暴露身份,看来皇上还什么都不知道。她低着头慢慢退下,正打算离开,却又听到二人提到了南国。
“一个杯子而已,改日朕让人送一套上好的玉制茶器来。南国被攻下之后,所有的古董稀玩、绫罗绸缎都被运回了我北国国库,银两黄金,珠宝玉石不计其数,你要什么样的都有。”
“只是一套茶具而已,我屋子里女使婆子多,那么好的东西人来人往的再给碎了怪可惜的。上回夏王妃送我的一套茶杯我都还没用呢。”
“说到南国,臣妾听闻南国地理条件得天独厚,水系发达,百姓勤劳能作,家家户户都擅经商,人土风情与北国大不相同。如今,南国已归属北国,皇上打算派谁治理呢?”
“朕打算派太子先去视察一番,若是能从中学到一些治理经验,以后也可放心将北国交给他。然闻南国依旧民心不稳,百姓日日抗议,与驻守士兵冲突不断,看来还是得让征人随太子一同前往。”
听到这里,南向知顿觉痛心,恨自己无能为力解救自己的子民于水火之中。当她听到魏征人也要一同前往南国时,心里便盘算着如何能让他带自己一同前去。
从皇宫出来回到魏府,南向知一直都是魂不守舍的模样,南思月握着她肩膀摇了半天才把她的魂儿摇回来。
“你怎么了?皇后娘娘喊你去说什么了,没把你怎么样吧?”思月见南向知这副模样,感叹后宫果然是高深莫测的地方,有命进,没命回,就算能活着回来也就剩半条命了。
“思月,你说我可如何是好啊,我没脸见人了……”南向知带着哭腔。
“怎么了,快和我说说,把你喊进宫到底说什么了。”
南向知便一五一十地把一切所见所闻都讲给了南思月。
“什么!你说你喜欢魏将军?”南思月惊讶到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你能不能小点儿声…我那是情急之下说的谎话。”
“可皇后又不知道你说的是谎话,万一跟皇上一说一疏导,真给你俩赐婚成全你们了,你能保证魏将军真的愿意配合你说的谎话娶你么?万一要是他拆你台,那你这可是欺君之罪,咱俩都要被拉出去枪毙。这下是不用露宿街头了,直接变冤魂野鬼了……”
“可我本意是想帮他的。算了,我还是先去和他说清楚。”南向知起身欲朝书房走去。
“回来回来,人家压根不在。这人简直就是个工作狂,天天不着家,这谁要是嫁给了他,哎,也倒是蛮好的。”南思月话锋一转。
“啊?你说什么?”南向知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前后逻辑。
“你们古代人不懂,我说的是反话。”
“我问你,若是皇上和皇后真要给你俩赐婚,先不说魏将军怎么想的,你愿不愿意?”南思月试探性地问起南向知的想法。
这个问题,南向知想了很久,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成亲?这个问题我从未想过。”
“你没有谈过恋爱吗?有没有喜欢的人?”
南向知摇摇头,“母后曾教导我婚姻若不是互付真心,携手共进,不离不弃,那对女人而言便是人生的枷锁。就连我们南国的女人也是精通经商之道,一心只想赚钱,从不指望靠嫁入豪门让自己轻松快活。而我生来便锦衣玉食,不愁吃穿,要男人做什么?”
“想不到你们南国的女性意识觉醒得还挺早的嘛,思想都快赶上我们现代人了。”南思月对她的这番话表示认同,频频点头。
“你呢?你可有心仪之人?”南向知对这个话题突然感兴趣起来,她从小身边没有兄弟姐妹,也根本没有机会和人探讨人生,母后和父皇也一直把她当小孩子看待。
“我…倒是有一个男朋友,可应该快分手了吧。”
“为何要分手?”南向知看思月说这话时的眼神里有些许失落。
“因为他压根就不喜欢我,我消失这么多天,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担心过我。”
“不喜欢为何还要在一起?”
“因为我傻呗,死缠烂打追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