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进去。
而这一幕,也被喜欢开窗的江愿收入眼底。
她轻摇折扇,站在窗前若有所思。
突然,折扇上的金纹微微发亮,化作一道金光自扇中飞出,径直落在了她身旁。
刹那间,金光竟化作一名翩翩公子。公子衣着与那折扇颜色相同,是一身绣有金纹的黑袍。他面容俊朗,鬓若刀裁,眉宇间透着英气,一开口声音却十分温和。
“阿姐,小心这个沈轻舟。”
江愿坐下来,添了杯茶水:“为何?”
男子神情却有些严肃:“他身上的气息,和这把扇子很像。”
江愿拿起茶杯的手顿住。
这把扇子是她很久以前从一个邪修手里抢来的,十六根羊脂玉雕的扇骨能化利刃,杀恶鬼。薄烟般的素黑扇面烫了金纹,是那邪修宗门的秘诀,能养精魂,是个顶上乘的法器,几百年来她爱不释手。
可是,那邪修被她亲手杀了,已经死了几百年。
“难道沈轻舟拿到了他的东西?”男子不解。
“不好说。”江愿叹了口气,“真是麻烦。”
回忆起几百年前事情,江愿就有些头疼:“待我探探这个姓沈的。”
正说着,楼下一道月白色身影闯入了视线,正是沈轻舟。
“真是巧!”江愿立刻收了扇子,男子再次化为金光钻入扇中。她推门下楼,正要跟过去,突然被掌柜的一把拉住:“姑娘,房钱还没结呢!”
江愿抽出手:“我何时说不住了?”
掌柜的伸出两只手指捋了捋八字胡,眯着眼睛道:“昨夜里跟你一起来的那几位天不亮就跑了,一个结账的都没有,你该不会也要……”
跑了?!
活人被卷入灵境肯定是跑不出去的,但很可能会遇到危险。
她看向对面茶馆窗边的那个身影——正好,说不定沈轻舟知道他们的去向。
江愿将一枚银锭放在柜台上,风风火火去了对面。
掌柜的眼都直了,立刻笑逐颜开,将其收进了怀里。
对面茶馆里外都很素雅,冷冷清清地没客人。沈轻舟桌上放着一盏茶和两碟点心,但他的视线却直直的看向了柜台后的女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江愿进了茶馆,老板立刻迎了上来:“姑娘需要什么?”她的声音如春风拂面,软到了心里。
江愿:“你这里有什么?”
老板微微一笑如同水莲初绽:“新下的鱼钩茶口感清新,姑娘可要尝尝?”
江愿略一沉吟:“我也不懂什么茶道,别糟蹋了好东西,只是路过这儿觉得口渴……诶!”她状似偶然的看向沈轻舟,走过去道:“远远闻见公子这茶醇厚怡人,介不介意小女子讨一杯喝?”
老板微微一笑,由她去了。
沈轻舟终于抬起了头,淡淡看了她一眼,斟了一杯递到她面前:“十两。”
“十两什么?”
沈轻舟理所当然:“银子。”
江愿嘴角抽了抽:“公子这奸商做的倒是光明正大。”说着毫不避讳的紧挨着他坐下来。
沈轻舟放下茶杯,微微蹙眉。
她身上若有似无的檀香味袭来,面前茶杯薄雾飘起又散落,茶香四溢,混合着那股檀香,驱散了清晨的凉意。
但他不喜与人靠的太近,本能地向旁边挪去,但身旁的女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顺势又坐近了些。
再往里就是墙了,沈轻舟退无可退,有些恼怒:“你……”
“你可知昨日跟我们一同下山的人去哪了?”江愿直接扯开话题,堵住了他的不悦。
沈轻舟指责的话被噎回去,他深吸一口气,薄唇冷淡地吐出两个字:“不知。”
“可我记得,那位习武的公子与你是一起的。”
“是又怎么样?我又不曾在他身上装眼睛。”
江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突然不着边际的问了一句:“不知沈公子是哪里人,如此俊美,可有婚配啊?”
沈轻舟刚到嘴边的茶一抖,悉数洒在了桌上,还没喝到嘴里,却被呛得一阵猛咳。
偏偏江愿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丝毫没察觉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
沈轻舟“蹭”地站起身想要逃跑,奈何这长凳离桌子太近,外面又被江愿堵住,他实在迈不开腿。
而江愿也丝毫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
“南姐姐,忙着呢?”
两人的僵持被一声轻唤打断,江愿闻声抬头,只见走进了一个身着粉衣,面容温和的女子。
来人看上去二十出头,梳着精致的随云髻,眉眼勾勒的很是清晰,只是左眼角下有个比豆粒稍大的红色胎记,在她白皙的脸上十分显眼。
看她的装扮气质显然早已嫁为人妇,而被她称为“姐姐”的茶馆老板,怎么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