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就是指绪如笙了。
这事说起来苏老夫人也十分纳闷,目光晦暗道:“听说是贴身丫头拼命护住了她,想来也是命好。昨日我与她交谈,已经察觉到了她的防备之意,日后下手定然不会容易了,如今桃叶也在她那里,这些都不是什么好事。”
苏元安听完,不禁想起了昨夜明章郡主的话,忍不住咬紧了牙关。
他给人的印象向来光风霁月,若以此去向圣上请离,继而又迎娶郡主,不让人起疑心那才叫见了鬼!
所以现在已经容不得他选择了。
绪如笙必须得死,而且还得死在外面。
他想了想,狠了狠心道:“这几日所有的外出应酬都给她。”
苏老夫人听完,不可置信,想也不想就否决:“不行!”
苏元安眯了眯眼,音调冷了几分,“不行?你别忘了,我才是侯府的家主。还是说这主母的位置你不想坐了?”
苏老夫人对上他那双幽深不着低的眼眸,脸色苍白了几分,不由得想起了当初也是在这样一个灯光暗淡的房间里,他们二人的交易。
侯府的仆妾由她调教,主母的位置由她来当。
她当然不会忘记,自己亦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只不过……
“好,我会安排。”苏老夫人擦去额上沁出的汗珠,最终还是答应了。
栖云榭。
茯苓急得原地打转,终于等回了翻墙而入的绪如裳。
“夫人!”她压低了声音,一阵小跑迎了上去!
绪如裳看起来一夜不曾休息,脸上略显疲惫,“景瑄堂那边什么打算?”
茯苓愣了一愣,心里什么猜测像是被证实了。
昨夜动手打世子的那人……居然真的是二小姐?
苏元安虽然留京多年,但这世子的名头实实在在是他在战场上真刀实枪打出来的,没想到如今却败在一个姑娘身上……
覆心自问,如果不是天邶历来没有女子上战场的先例,茯苓倒真不认为这位二小姐会比战场上任何一名男子逊色。
一时间,她看向绪如裳的神情中,又多出几分敬畏之意来。
她恭敬道:“颐安堂那边本想要彻查,但被景瑄堂给批驳了,如今老夫人不敢声张,只得在府中敲打,现下正传召了府里所有夫人姨娘前去。”
明面上不敢声张,并不代表着私底下不会查。
绪如裳闻言唇角挑起。
查吧,昨晚在场只有她和苏元安两个人,任她再怎么查也不会查得出什么所以然来。
不一会儿,她换上一身月白色的常服,同茯苓一齐朝颐安堂的方向去了。
待到院子里时,正巧碰上被尤妈妈搀扶着正要进入正厅的苏老夫人。
她语气听来便觉阴沉:“闵氏又不来?”
尤妈妈笑得很生硬,“侧夫人说身子不爽,又要照顾小小姐,便不来了……”
说完,见苏老夫人默不作声,又接着道:“老夫人,世子和侧夫人的关系有目共睹,再说侧夫人离不开世子,这事是谁也不可能是侧夫人啊。”
她看眼色行事,一连串说了许多好听的话,这才将苏老夫人哄得脸色好了不少。
绪如裳走在二人身后,将二人的话一览耳中。
众人皆知,苏元安虽年少成名,后院里却只有二位佳人,一位是嫡妻绪如笙,另一位便是侧夫人闵琼泠。
据说这位闵氏是他当年从战场上带回来的,有着异常深厚的羁绊。
苏元安仅有的一个女儿,便出自这位侧夫人。
但是令人费解的是,明明拥有夫君无限的宠爱,可这位侧夫人为人却十分低调,深居浅处,几乎是来者不见。
就像是在……刻意回避着什么似的。
“夫人?”
正出神之际,尤妈妈的讶然地声音忽然打断了她。
绪如裳抬头望了她一眼,对着她身旁的苏老夫人行了个礼,“见过婆母。”
苏老夫人敷衍地“嗯”了一声。
尤妈妈神情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夫人,不是老奴说您,世子好端端地被人打了,从早上到现在您也没去探望一下,这像什么话?”
绪如裳笑笑,轻轻开口:“本就不是什么好开口的事,尤妈妈怎的这样轻易挂在嘴边?”
此话一出,不仅是她,就连苏老夫看尤妈妈的眼神都变得有些凉飕飕的了。
尤妈妈顿觉浑身一个寒颤,语气含糊,“那……老奴说的是您怎么不知道去探望一下世子?莫不是还不知道这件事么?”
绪如裳笑意更深,却不达眼底,“我不知道岂不是更好么?我本就极少去那景瑄堂,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去了反而反常,不是么?”
她的尾音微微上扬,直说的尤妈妈喉间一梗,“你……”
真是好厉害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