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如丝,早晨烟雨蒙蒙。
黎漾推开窗户,细雨带来的湿润空气,冷冽而清新。
她随手将头发一挽,来到黎琰房间,“小琰,雨天客人应是会少点,今日便只售卖甜米酒吧。我出门一趟,很快就回来。”
“那阿姐记得给我带一块张家铺子的松白糕啊!”黎琰放下手中毛笔,兴致冲冲的对着黎漾说道。
“小贪吃鬼!”
黎漾刮了刮他的鼻子,还是不放心黎琰一人在店里,打着伞加紧时间赶到了佣肆。她昨日便打听清楚了,佣肆就是上京中买卖和雇佣劳动力的场所,挨着酒肆两条街的距离。
走进佣肆的大门,周围是摇摇欲坠的木制摊位,和用旧布帘搭建的临时遮蔽所。
佣肆的中央有一个较大的空地,用来展示那些被认为“优质”的劳工。相比之下,在佣肆不显眼的角落里,是签订了卖身契、被买断的奴隶。一群落魄不堪的人被随意地挤在一起,只要吊着一口气,牙婆子便能随意打骂。
黎漾刚上前没几步,便立刻被几个牙婆子围住。
“小姑娘,你是来找佣人的吧?我们这儿有最好的年轻人,力气大,干活麻利。”
一个老态龙钟的牙婆直接拉着黎漾的手,“看,这些都是刚从乡下来的,干活不怕苦,不怕累,你随便挑。”
“这个小伙子多少钱?”黎漾指着一个壮实的年轻人问道。
牙婆笑眯眯道:“这劳工可是个下地干活的一把好手,至少得十两银子。”
“太贵了!”黎漾皱着眉,下周还要交酒税,少不了要花钱的地方。
她转身,走向另一个摊位。黎漾见到一群无助的年轻的女子,互相依偎着。牙婆狡猾一笑,对黎漾报出了一个高得离谱的价格。
“这些呢?”黎漾见那里摆着一些年纪稍大的妇女。
牙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这些便宜一些,但也不是白给的。”
穿过好几个中等大小的摊位,连问了七八个牙婆的价格,都有些超过黎漾的预算的预算。
突然,一阵皮鞭打在皮肉上的“啪啪”声响起。
“小畜生!还想跑?!吃了你奶奶这几天饭,半点恩情不念,看我不打死你!还想逃?看我怎么收拾你!”
牙婆目露凶意,不时用粗糙的声音咆哮,用尖利的语言辱骂那对姐弟,她双手粗暴地挥舞鞭子,发出毛骨悚然的呼啸声。姐弟俩被铁链紧紧锁住无法挣扎,只有蜷缩着身体迎接毫不留情的鞭子落下。
来买人的有不少富贵人家管家模样打扮,似乎已习惯了这市场风气,并没什么人上前阻拦。
黎漾转头望去那个狭窄昏暗的摊位,只见姐姐不顾自己遍身的淤青和伤痕,依旧紧紧护着弟弟。她嘴唇紧闭,一字一顿地咬紧,眼睛死死地直盯着牙婆子。
牙婆看到姐姐的反抗眼神,愤怒得几乎要疯狂。她的脸色变得狰狞,眼中闪烁着凶光。“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还敢瞪我?我看你是活腻了!”她咆哮着,手中的鞭子再次挥舞起来,带着更加凶猛的气势。
弟弟突然从姐姐的怀里挣脱出来,一双瘦弱的手臂尽力挡在她面前,朝着面露凶光的牙婆大声喊道:“不准打我姐姐!”
黎漾心中一紧,想起了黎琰,那日被衙头泼水,黎琰也是这般把她护在身后。
“停手!我买了他们。” 黎漾心中一动,脱口而出。
牙婆一听,手顿时停下手来,冷冷地看着黎漾:“哦?你真的想买他们?五两银子,不能讲价!”
姐姐抬眼看了一眼黎漾,又转身继续将弟弟护在怀里。
五两银子,一看便是趁机盘剥,坐地起价。
黎漾以为二两银子足够了,可现在贵了有一倍!
离交酒税的日子还有5天,除此之外,她还得购买系统任务的酿酒材料。
黎漾紧咬着嘴唇,眉头紧锁,算来算去,超了太多。
她的目光落在姐弟身上,破旧褴褛的衣衫漏出大大小小的新旧伤痕,实在可怜!黎漾看到弟弟眼神中仍旧闪烁着对姐姐依赖和信任。她心一横,大不了在其他地方缩紧开支吧,咬一咬牙,自己还是能给的!
她从怀里拿出钱袋,掏出几个碎银,递给牙婆。
牙婆子把鞭子插在腰间,接过银子,又从衣兜里掏出一把钥匙,把锁链和钥匙一起递给黎漾。
“这丫头叫阿诗,小子叫阿准,要是不听话,打就是了!”牙婆说完,似笑非笑看了黎漾一眼,哼着小曲走了。
黎漾蹲下来帮姐弟俩解开手链,她这才注意到阿准额头上正冒着细密的虚汗,皮肤发红呼吸加重,这是发烧了!
“别白费功夫,买了我也不会跟你走,你们这些人从不把我们当人看。”
黎漾突然想到昨日积分商城里有速效退烧药。
黎漾迅速地使用了20积分进行兑换,完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