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宁感觉自己被鬼压床了。
她记得自己带病刚整理完手头的文献资料,准备按照规划去南城郊区的村子做田野调查,好完成自己的“作品”。
结果晚上八九点的时候,她接到十多年没联系过的父母的电话,他们问她要五十万,弟弟要结婚。
她怎么做了来着?
安抚了对面之后毫不犹豫拉黑,并且联系好搬家公司准备搬家。
做完这一切,她身体实在不舒服的厉害,喉咙发痒头发沉,只好匆匆吃完感冒药睡了。
睡梦里她好像成了另一个人,一个和她同名同姓却完全不一样的人。
“她”出生在六十年代,家庭条件非常不错,一直到二十岁,她都是顺风顺水的——有疼爱她的父母、乖巧懂事的弟弟,有耀眼的学历和样貌,还有一个温柔的未婚夫。
江月宁挺想哭的,她心里酸酸涩涩,说不清是羡慕还是什么。梦里这个幸运的“她”,是自己的前世吗?
头痛的似乎更厉害了,她想这个梦又久又真实,做的她都有点烦了。她对别人的美好生活没有任何兴趣。
她忍着头痛和心悸,挣扎着撑开重重的眼皮。
下一秒就愣住了。
她被裹在潮乎乎的被子里,身上黏黏的一层汗。
二重梦?看来她最近太累了,居然还没醒。
江月宁想试着伸手掐大腿让自己强行脱离梦魇,忽然发现自己的双手被捆住了。
不,不止双手,双脚也被捆住,嘴里还塞着一团布。
她一边挣扎,一边费力地转动脑袋,把能看到的地方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屋子简陋狭小,光线昏暗,地面是土砖铺成,侧过头可以看见靠墙处有张长条木桌,木桌上放着搪瓷缸子,往上看,黄褐色墙面上还贴着两张大红的喜字。
好老旧的房子,有点像她遥远记忆里小时候的家。
喜字?谁要结婚?
这不是梦!
灰扑扑的屋子里只有那喜字红得显眼,红得让江月宁心慌。
她两眼发昏,脑子却一下给吓清醒了。
被拐了?她父母潜进房子把她绑架了然后卖了?
以往看过的案件一股涌进脑子里。
她闭上眼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试图听清外面在说什么。
听着外头嘈杂的方言夹杂着男男女女的笑声,江月宁心凉了。
话都听不懂,怎么判断情况?
就在江月宁试图挣脱麻绳的时候,耳边响起一声突兀的机械音——“请宿主改变江月宁命运,完成复仇。”
“提示:任务失败,抹杀宿主。”
还不等她回过神,眼前的景物突然变得扭曲破碎,巨大的眩晕感让她有些想吐。
江月宁赶忙闭上眼,忍住要吐的冲动。
原来,她穿到了一本名为《八零之团宠女王》的狗血年代言情文中。
女主名为曲招娣,出生60年代一个西南方的小山村里,典型的爹不疼娘不爱。
在她十七岁的时候,遇到了十九岁的下乡知青贺至昀,二人相知相爱,私定终身。
高考恢复后,男主准备考大学,女主也在男主的辅导下进行扫盲学习。
最终男主上岸,远赴海市读书。
走之前二人海誓山盟,男主答应她大学毕业就接她去海市结婚。
谁知男主走后杳无音信,直到两年后女主才收到一封信。内容大概是说自己为了父亲平反、官复原职,必须要和海市某上层的女儿结婚,如果不结婚,那千金小姐就不放过他们一家云云。信的最后还表达出自己的真爱是女主,待事情办完,一定和千金小姐离婚。
女主信了,又等了两年,可还是等不到男主消息。
她等得茶不思饭不想,再加上家里人准备把她嫁给同村的流氓老光棍,索性就逃离山村走上了寻夫之路。
她一路磨难来到海市,机缘巧合遇到一老乞丐,得了一枚名为换魂玉的玉坠。
女主没当回事,把玉坠收起来打算卖钱用。在经过苦苦寻觅后,终于找到了男主工作的地方,二人见了面。
男主安抚着她,将她安排在大院当保姆。
女主日日夜夜看着男主和千金小姐你侬我侬,即使有他时不时的抚慰也忍受不了。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拿出了老乞丐给的玉坠,按照方法驱动了换魂术。
在她忐忑的等待下,半个月后的一个清晨,她成了千金。
而这个千金,就是炮灰女配江月宁。
真正的江月宁,则一觉睡醒发现自己成了自家保姆。
她大闹一场,被女主以精神失常赶走,又美其名曰看她可怜,私下花钱雇人把她送回山村。
后来千金成村妇,被迫嫁给老光棍。
二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