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蕖-罪恶之家】
方红蕖听到父亲和弟弟撕扯在一起便下楼来到客厅,她知道一定是父亲将弟弟的车卖掉了,父亲缺钱时连她的钱包和抽屉都不放过,又怎么会容许弟弟独自占有一辆名车呢?
方哲远扬起臂膀一个接一个地狠抽父亲的耳光,父亲虽然身子宽得能装下两个弟弟却没有还手的余地。方红蕖站在客厅一角静静看着弟弟对父亲施暴,她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弟弟年幼时父亲挥着皮带抽打他的场面。
父亲方德从未动女儿方红蕖一根指头,可他对儿子方哲远却从不吝惜拳头,父亲在外面赌博输钱了要打方哲远,父亲在外面受气了也要打方哲远,方哲远自幼就是父亲的宣泄情绪的人肉沙袋。
方红蕖觉得父亲多多少少有些心理变态,家里从前居住的屋子里有一间储藏室,父亲在储藏室里的一块儿洞洞板上悬挂了各式各样的惩罚工具。每当弟弟方哲远犯错,父亲便怒气冲冲提着弟弟的领子将他关进储藏室。
方红蕖一直都记得每当弟弟犯错时父亲脸上那副诡异的表情,他的嘴巴在呵斥,他的眉毛在发怒,可是他的唇角总是难以自制的流露出几许淡淡笑意,仿若猎人在猎物面前假意克制欣喜。
初一那年方红蕖发现了父亲的一个秘密,那就是他经常为了找理由施暴而故意栽赃弟弟,譬如父亲会寻找机会在弟弟卧室抽屉里放入欧米茄、金笔、怀表、玉佩之类饰品或物件,等弟弟回家父亲便假装找不到东西抵赖儿子偷窃。
唐云遥得知儿子偷窃便不会阻拦父亲对方哲远施暴,父亲喜欢用藤条抽打儿子单薄的脊背,他每每见到儿子痛得像一条在砧板上翻腾的鱼,便会心生快意。如果儿子大声哭喊他便换上更粗的藤条,或是用数据线抽打他的大腿内侧,那时儿子便会面目狰狞全身颤抖,偶尔甚至会痛到失禁。
方红蕖发现弟弟越是狼狈父亲眼里越是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方哲远十八岁那年父亲才收起来储物间里的惩罚工具。
“哲远,你再打下去,爸爸就没命了。”方红蕖被方德的哀嚎从回忆中拉扯回尘世。
“姐,我给你面子放这个老贼一马。”方哲远打够了晃晃悠悠地从父亲身上退下。
方德哆哆嗦嗦掏出手绢擦净唇角流出的血,这一刻方德才意识到儿子已经从一个孩子长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今日今时自己再也不能随意嘲笑他,□□他,欺负他。
唐云遥蹲在地上将一身狼狈的丈夫扶回卧房,方德一边迈步嘴巴里哎呦哎呦的喊疼,唐云遥并不希望女儿方红蕖阻止儿子殴打方德。她希望儿子最好能直接将丈夫打成残废,这样他便不会再无休无止的跑出去赌。她希望世上有一种药人吃了会变成哑巴,这样丈夫方德就会停止声情并茂的画大饼行为和各种取材于臆想的吹嘘。
母亲吩咐方红蕖去卧房给父亲冷敷,方红蕖自冰箱中取出冰袋裹上一层毛巾,另外拿了一份碘伏和消毒棉签。
“红蕖,我电话响了,你帮我接一下。”方德见女儿进屋伸手指了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方红蕖接通电话后按下扬声器将手机重新放回床头柜。
“方德,你女儿舞蹈房的监控怎么又是黑屏,你立马去给我查看一下,只查舞蹈房就行浴室不用查,浴室里的监控照常显示画面……”方德电话里传来一声斥责。
父亲立马挣扎着就要起来抢走电话,方红蕖将裹着冰袋的毛巾咚地一声拍上父亲脑袋。
“方德……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在那跟我装什么死?你这人凭什么拿钱不办事?我前几天给你的十万块难道喂到狗肚子里去了?我已经欣赏红蕖的曼妙舞姿十几年了,你说停下就停下会不会太不像话?如果你不在明天之前把舞蹈室的监控恢复,那就别怪我让你吐出之前我给你全部的钱。”那个陌生男人的嗓音回荡在父亲卧室。
“你好,我是方红蕖,请问你是谁?”方红蕖从床头柜上抓起父亲的电话。
“我是你父亲的朋友,你可以叫我叔叔,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我在供养着你们的那个破败的家,你从小到大的吃穿用度都是由我来买单。我的意思是,这么多年是我一直在养着你和你全家,你父亲那个窝囊废就是个贩卖妻儿的乞丐。”男人语气中透露出一种高高在上的意味。
“方德……你倒是说句话。”方红蕖双手搭在父亲肩头上狠狠摇晃。
“红……红蕖蕖……你先别急,耐心听爸爸给你讲……你鲁叔叔很可怜……他身体有难言的隐疾,只有偷窥才会唤起他的男子雄风,我作为他的朋友,只好牺牲自己的家人来疗愈他的隐疾……”方德磕磕绊绊地同女儿方红蕖解释。
“隐疾,鲁叔叔不举吗?”方红蕖打断父亲。
那个姓鲁的男人闻言迅速挂断了电话。
“红蕖,你第一次得知这件事必然生气,你当下的心情爸爸都能理解,可是就是你要好好想一想,你鲁叔叔这么多年只是偷偷看看你而已,你本人其实没有任何损失,鲁叔叔丝毫没有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