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对未来的迷茫。他答应了阎家的亲事，自然默认可了他家的家规。阎家家规森严，绝不会允许他婚前有子。汤芷这一胎怕要打掉，可这是他和她的孩子啊！他一直盼了许久的孩子。
孙成克初为人父，尚且没尝到当父亲的喜悦，就被迫舍下这个孩子。一想到这，孙成克失落靠在柱上，在门口伫立许久。
天甘夜深，浸一身霜寒深气，雨落满头。
“唉”
孙成克沉稳起眸子，无奈哀叹一声，抬步走到屋内，端坐在床边，一点点抚摸着汤芷的孕肚。一遍顺着一遍，恰似像在做最后的挽歌，又像同彼方的人做述说自己的悼念，温热的掌心缓慢浸染了汤芷双眼。
“醒了！有什么想吃了？”孙成克停下手上的举动，勾了勾唇角温柔笑道。
“离我远点！”汤芷迈开病眼，动了动嘶哑嗓音，低声骂道，“滚！”
孙成克呵笑了一声，张手便把汤芷捞到自己的怀里，对着对方深红的嘴唇咬了一口。正了正神色，温和道，“阿芷，你怀孕了。”
“？”汤芷眼神间颇有些不相信，握着伤痕累累的手腕，摇头哑道：“我这身子怎么可能有孕？我怀它就是害它。”
汤芷的话刺得孙成克耳朵生疼，仿若刀割。
他垂眸自嘲一笑，按了按骤然肿疼的太阳穴，仿若不甚在意道：“你不用担心，我会打掉它了！”
汤芷抬眼回望看着孙成克。
光影穿透屋檐，像扯坏的果实，发酵在地面，掩藏不了一地狼藉。
孙成克坠在光影里，好似从古书中走出的端正君子。
但她知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汤芷瘫在被间，轻轻的摸了摸尚未发育的胎儿，轻声道：“也好！”
“免得日后它恨我生下它！”
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为人母了，她这种烂人不配，她带给它只有无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