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汤芷马车处。二话没说便移了车,晃动的声音渐渐打破了汤芷独处的世界,再抬眼耳边过于惊乍聒噪,起身那刻浑身好似刚从潭水里过了一道,汗水细密爬在她脸上,滴滴答答坠成积水。
细腻的刀痕随着主人也一起动了起来,突显的貌相愈发显得平庸,普普通通毫无特色。猛的一看,肢体僵硬到甚至还不如才上年纪的妇人。
“哪里来了妇人,还不快滚!”仆人看清汤芷面貌,心里不由产生几分厌恶,太难看了,真是太难看了,看她一眼简直辱了自己的眼。一时恶从心生,为撵汤芷走说出的话愈发过分。
“我在这里等人,只待一会,就一会而已。”汤芷想和人商量,结果还没等她说完,车窗口突然伸出一双手,强硬间捞拖她下来。力气大到汤芷全无反抗余地,全卷外衣被扯烂在地上,破烂到不成样子。
“你们太温柔了,对待这种不知好歹的人,手段就该强硬点,凡事先把他们打怕,打到他们连反手的余地都没有就可以了。你们看好了,就像我这样。”说着,箹桁扳起汤芷下颚,鞋脚碾过她手骨,挑眉嘻笑道:“学会没?”
箹桁天生是折磨人的好手,少时手底便玩死了人。箹家见他年幼,便从未约束。无规矩不成方圆,在长辈的宠溺下,箹桁行为越发乖张起来,箹家给他塞多少通房,他便任性玩死多少个。
上回好奇父亲妾室腹中胎儿胎动,回到自个府后,便打着为府里招乳娘的由头,源源不断对外招人。可箹府乳娘只进不出,日子一久,乳娘家人们想得紧,去箹府一看,看到了只有满手沉甸甸的金元宝。询声一问,才知道他她的家人早就黄沙如土。有些人想去状告箹家,但官官勾结,民斗不得官,反过头还染上一身腥,不仅拿不到钱,倒时还会被箹桁记恨,他们玩不过箹桁,也玩不过他背后的箹家。于是大部分人都被迫选择收下这卖女钱,无人知道那些女子受到什么待遇,她们有多少委屈。她们的离世只是箹桁一场玩乐,一场突如其来的趣味。
“哈,竟然是个丑八怪,真是脏了我的眼,不过你要好看,对我来说也是个麻烦事。日后提到这事,人们都会骂我风流,可你长了丑,污不了我名声。”箹桁敛眉,脸上露出几分厌恶,脚上的功夫也越发大了。吱呀一声,汤芷手骨碎了点。
“我没做什么?为什么要打我。”
汤芷这话落下,箹桁像听笑话般抬了头,眯起眼道:“我看你不舒服,这个理由足够吧。”
“天子脚下,你这般行为当真毫无王法,我要去官府那边告发你。”汤芷昏伏在地上,疼得全身又透出一身湿淋淋细汗。脸色冷白到几乎要碎在白日里。
箹桁眼中猩红微起,阴翳笑道:“可惜你活不到那时候了!”
“呜!”汤芷眉头微锁,齿间轻颤,已然说不出一句话了。
箹桁力道太大,手骨被他死死钳住,微微一用力,咯咯脆响。
“不想活就直说,我这人可是很容易满足人愿望了。乖,把她抬到我马车上,让她看看我的怒火。”箹桁解气似拍了拍汤芷脸,眯起眼对着四边的仆人嘱咐说道。
“救命救命!”汤芷见人慢慢朝她挤来,也不顾满嘴的血味,张口朝四周行人求救到。可路人却像眼瞎一般,直直叉开他们,远远躲到一旁,看汤芷笑话。他们认得汤芷,更认得箹桁,面对恶汉打女子的戏码,他们只想让这结果更激烈点。
许是汤芷太丑,又或许是孙成克当时太落魄,一朝反身竟能如此过于厉害,身处低谷一跃便跨入龙门,一举勾到榜首。又可能是当时他们笑孙成克笑太厉害了,说孙成克和他婆娘是癞蛤蟆,不停拿诗编排他们,让他们成为京中笑话。现在一朝一夕间,他们竟成了贵人。这种落差,难免让人心生嫉妒,眼红中想再看他们笑话。
“孙成克就算中榜又如何,连家里人都护不住,不还是一个窝囊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