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誓言也要逃回去,做一只自由自在的鸟。虽然现在孙成克也舍得给她粮食吃,可从源头来说那些东西都是她自己拿命换来了,用每月的疼一点点挣了。孙成克在外读书,她也努力照顾孝敬陈氏,随她打骂,她要什么她尽力给予。论物资论劳力,这口粮她吃了起。
“唉”汤芷想了想,到底还是认命了,一步一脚慢慢挪到陈氏屋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努力地推了下。结果还是那样,里面紧紧关闭。
汤芷在屋外边随意找了个地坐下,静静地等着陈氏和孙月香睡醒。
从汤芷离开那时,孙成克的目光就一直没离开过她。孙月余见孙成克这般,心里也通明不少,猜出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人都是自私了,只要能自己轻松,便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人丧失权力。他是凡人,不是圣人,自然也逃不过法则。他背后有血海深仇,有依靠自己的妹妹。他连自己都救不了,更何况谈及别人呢。
孙月余光看汤芷那副可怜的样子,依着他妹妹的性子就知道她干了什么好事,昨夜他那蠢妹妹肯定把人给关到外面去了。不过按照汤芷那可怜的性子以及他表弟多虑的性格,二人肯定不会互相通气,所以唯一的例外便是他那蠢姑母,只要哄好姑母,便是哄好表弟。对于这个小仆人,他也只能说一声抱歉了。
“成弟,天气看样子多入冬了,我打算给姑母买几件新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
孙成克听到孙月余喊他,也不好再看向汤芷,开始认真同孙月余分析,“兄长,说也的也是。”
孙月余见孙成克应了他,笑道:“现在时候正好,你我要不要去看看。”
孙成克脸上有些犹豫,正想推辞再找一个时间。就听孙月余又给他加了一把火,“大才子,你好不容易在太学请了一个假,时间正是宝贵。等他们醒了,我们买好衣服便回来了。一来不耽误时间,二则你也能好好陪着家人。”
孙月余口才像年轻时的孙老二的嘴皮自,说什么话总能让人不由地多出一分耐心。说再多话也不使人反感,外加他又拥有一副好皮囊,见谁都是三分笑。人们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孙成克也不例外。
“兄长都这样说了,做弟弟的自然陪兄长走一趟。”
孙成克微微低下头,偷摸瞧了眼汤芷,见人还在门外,神情越来越深。
孙月余怕人看出些名堂,笑呵呵地把人拦到肩膀边,半拉半走硬生生地把人给拖走了。“成弟,你不会爽约吧。”
孙成克再笨,也不会看不出孙月余再害怕什么。眯下眼想起信里那字字带血的遭遇,现在的表兄他们一家就只剩下这一脉,就念在亲情以及陈氏对孙父念念不舍的旧情上,他也只能把这事当做不知道。
他委屈汤芷许多次,再对不起一次以后多补偿她一回。她现在至少还在自己身边,不像孙老二孙母早已仙逝。
“兄长,我不是那样的人。”孙成克勾起唇角淡笑了下,一同随孙月余走近闹市。
同一时间,孙月香终于睡好,也终于想起汤芷这人,善心地打开门,享受着一天最美好的时候。
汤芷见门打开,顿了顿脚步,缓缓朝屋内走去。
“昨晚上睡了好?”孙月香低头看到汤芷红肿的双脚,上扬着嘴角对人挑衅道。
听着人一字一句的话,汤芷愣了愣,遂了孙月香的愿,直言道:“睡了不好,脚都冻烂了。”
汤芷不明白孙月香心理,但是她越惨她肯定越高兴,她不喜欢比她好的人,希望能处处压人一头。既然这样,汤芷索性也如了她的意,没事有事就往她面前卖一场惨。
她一高兴,她就少一点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