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陈氏瞧着血人浑身脏兮,把人提溜到柴房,扔了一桶热水、一件干净棉衣给她。
早年间陈氏也可是当地有名的娇纵人物,年少轻狂不懂事爱上了一个穷书生被逐出家门。后来生下一子,书生嫌弃她身材变形,借口外出就再未回来,留下他们孤儿寡母,独守家田。日子虽艰辛,但陈氏依旧乐观向上,没有一厥不起消极下去。
用双手撑起家中的一切,现在年纪大了干不动田间活,儿子有学业,陈氏舍不得儿子回来干这杂活。
孙成克看在眼里,拿着从书斋教书的钱给母亲买了个能干活的奴隶回来。
稍费一会,血人想起卖主的警告,紧缩眉头勉强地连皮带肉被衣服上撕扯下来,热水刺激在皮肤边,稍一动涌流出大量血水。
看到不远处干净的衣服,前所未有的痛苦绝望从心上冒出。电闪雷鸣间,脑子闪过一些笼子的画面,血痕累累的脸翻涌出害怕。
鞭打的速度时刻在僵硬的脑袋里运营,片刻中,血人只觉自己仿佛置身在其中,生生受住一遍又一遍的折磨。
抖动的痛觉让血人打翻了桶水,惊扰到屋外的孙成克。
孙成克凑过来敲了敲柴房门,指责道:“洗干净赶紧出来。”
过于苛刻的态度,让血人惊慌失措,连忙捞起衣服,胡乱地套在身上,打开门讨饶呜呜道。
“听的懂人话就好!”孙成克神色复杂看着面容可怖的血人,自顾自地说出自己的要求,“不管你来自哪里,你都要记得你做奴隶的本分,主人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不要试图违抗主人的命令。”
血人卖力地点了点头,唯恐眼前的青年一发怒就像前主子一样扔下她。
“你叫什么名字!”孙成克凉凉道
从血人醒来就缺少记忆,被人当做奴隶卖掉,奴隶怎么可能有名字呢?
作为奴隶,血人尽量张大嘴,支吾地比划想向主人说:“她没有名字。”
孙成克无法辨认血人的手势,端详起对方焦灼的神态,轻笑地直径走到柴房,从那破烂衣服里捡出一块碎玉,上面写着汤芷这二个大字。
把玩了会,发现是块普普通通的破石头,就熄了玩弄的兴趣。
“看似名贵价值连城,实底竟然是块烂碎玉。”孙成克发笑起自己的走眼。
买这人回来,就是为了得到这块玉,没想到是个假玉。
孙成克缓缓扔下玉,视线越到血人身上,打量了会道:“你以后就叫汤芷吧。”
说完,径自离开,留汤芷一个人在原地呆站着。等到午后,要做饭洗衣时,才把这笨手笨脚的仆人叫到屋内,指着粗木海桶里的衣服,吩咐起活,“这些,那些,你都拿去洗洗。”
汤芷明白只要做活,主人就不会轻易抛弃奴隶,端起木盆,感激地笑了笑,心里多了几分对新主子的敬重。
可汤芷再怎么努力,新主子总是瞧她不顺劲,挑毛病说她,要么衣服上的污渍没洗干净,要么打扫卫生没扫干净。
在几天的挨骂下,汤芷进步飞快,透过伤痕累累的手指,便能知道她这几天下了多大的功夫。
陈氏对汤芷几天的表现,挺满意地笑了笑,为了奖励她,专门在柴房用泥砌砌了张床。
这一举动,避免了汤芷睡地上的日常。
从此,陈氏就成了汤芷心里的第一大好人,给她起名的孙成克便排在后面。
汤芷干活勤快还踏实,叫她做什么,她就马不停蹄地赶去做。陈氏在汤芷的服侍下,日子渐渐舒服随性,每日只用拿着针线出门,找一二个好友谈谈话聊聊心。回来后,汤芷就把家里的大事事计给干完了,丝毫不让陈氏担心。
随着陈氏出门的次数多了,村里的人通过她的口慢慢了解到汤芷,知晓孙家花了十文钱买回一个能干的仆人。
害得村里比较富裕的人家也打算去奴隶场碰碰运气,但也不是谁都有这份福气了,目前也只有孙家以这种超超低价买回这么利索的“物品”。
在孙家干活期间,汤芷身上的炎症引起了溃烂,害得化脓的地方又痒又疼,疼痛之下想和陈氏诉说,让大好人帮她想想办法。
晚间,正如汤芷所猜想,陈氏踩着晚饭时间回来了。
“老夫人!”汤芷像孩童学话似地一点点吐话。
陈氏一开始以为汤芷是个哑巴,结果后面有一天发现汤芷只是放不开嘴,便耐心教了她几句,让汤芷更像个正常人些。
汤芷学习很快,慢慢就能结结巴巴说出一点话,这个效果让陈氏很自豪。
初为人师的陈氏笑了笑,对汤芷温和道:“怎么了?”
“这里疼?”汤芷夸大地扯动脸,峥嵘地表示自己有多疼。
“矫情!”下了晚课的孙成克拿着书卷从门前听到汤芷的话,不满地撇了撇,“当初浑身伤成那样,都没见你说一句疼,怎么现在伤差不多好了,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