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做?”
文珺慧双手一拍:“简单!”她说,“你不是说他照顾你吗?你也照顾了他,两清了呀!之后更没什么问题了,就做上下属嘛!他布置任务你做,他送东西你送回去,你看看同事们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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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茗好完美贯彻闺蜜的意见,给自己立了几条规矩:决不主动找权顺荣说话;说话不聊工作以外的事情;不关注他的消息,争取做到不看他。
她跟自己说得好好的,结果第二天一上班就破功了。人都说28天养成一个习惯,更何况他们相处了不止28天。进办公室的瞬间眼睛比脑子反应还快,自顾自去找桌子对面的另一个人,不巧和他对视,再慌乱移开。
权顺荣大病初愈,但仍一副没好全的样子,太阳穴被他揉得通红,眉头皱成深深的川字,跟她对视后“啧”了一声,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徐茗好觉得他真是脸皮厚,伤害了别人的心还能这样轻飘飘地相处,但她又想,说不定真是身体不舒服,才会随便发脾气。她月经期间不是也会情绪不稳定吗?就当权顺荣每月也有那么几天好了。
“……你好点了吗?”该死,犯圣母病啊徐茗好。她暗暗骂自己,昨天吃的教训不够吗。
权顺荣全然没想到她会先开口,睁大眼睛看过来,措辞都很堂皇:“我好的很。”忍不住犯贱,昨天那么果断的话都说出来,几乎要跟他断绝关系做陌生人的架势,他还想巴巴去贴冷屁股,问,“今天早餐没有酸奶,你,你要不要喝酸奶?”
这算什么,又是笼络下属的手段,只不过徐茗好已经心如止水,她面无表情地开电脑:“就不劳领导破费了。”
一下把权顺荣弄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心紧紧缩成一团,呼吸都急促起来,着急解释:“怎么就破费了,每个人都有,你不用有压力。”
是呀。徐茗好暗自接上他的话,每个人都有的东西,怎么就徐茗好你这么在意呢?权顺荣做老板做得所有人都给一百分,你还要求什么呢?
“我,我昨天不是故意的,话说重了,我给你道歉,好不好?”权顺荣哪说过这种话,语气生硬得很,硬着头皮说,嗓子像被刀刮过,“你喝什么味儿的酸奶?今天穿绿裙子,喝葡萄的吧?”
“葡萄的不好喝。”徐茗好说,把权顺荣看手机的动作打断,卡在那里不知道做什么好,这时候有同事进来,他放小了声音,差点儿就求她了:“那想喝什么的,你自己选。”
“我不想喝!”徐茗好烦了,看见绿衣服也烦,恨不得请假回家换一身,什么颜色都好,就是不要绿的。干吗呢,摆出这样低声下气的样子,好像很在乎、很需要、很离不开她似的,好像办公室离了她活不了似的。她又不会四处说老板的坏话,不用总是做得这么八面玲珑。
最终她还是没把这些话说出来,因为权顺荣真的一副受了伤,很可怜的模样,局促地坐在那里,手机无意识地在桌上乱敲,眼神四处飘,就是不敢看她。
徐茗好看不得他这样,意气风发的人,不就是听了不如意的话,骂了两句,没必要为这点小事焦虑,以后还要共事,也不值得撕破脸。
她想通了,凑近一些,而权顺荣立刻也凑过来,紧张地等她说话。
徐茗好放轻了声音,安慰他:“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就当没听到,你就当没说过呗,就这么翻篇了——你不要有负担。”
告白的话,想要一起过一辈子的话,怎么当没听到,怎么当没说过,怎么轻飘飘地揭过这一页。权顺荣那颗心终于落下,他苦笑一声,手机扔到桌子上,重重靠回椅子里。
“……我明白了,你……嗯,也不要有负担。”
他知道这事儿彻底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