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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茗好并非是非不分,挨了骂固然丢人,但总比背后使绊子强。她原本就是明事理的好姑娘,更别提昨晚在出租车上权顺荣三番五次地解释,烦得司机大哥都频频向后看。

徐茗好揪背包带玩,听他一个劲儿地说话,也不吭声,看不出来在想什么。权顺荣头痛得很,内心惴惴,讨饶似的:“咱别不说话行吗。”

徐茗好思考了一路了,这会儿终于鼓起勇气问他:“你为什么吃那么多糖啊?”

权顺荣哽了一下,老老实实回答,“我心情不好,焦虑的时候就爱吃东西。”

他以为解释得很清楚,结果徐茗好一副更不理解的样子,眼睛看着他,像刚出生的湿漉漉的羊羔,她问:“骂我让你焦虑吗?”

司机大哥再次看过来。

权顺荣又哽住,靠回靠背上,不说话了。

徐茗好也不勉强,手撑着椅子探过头去仔细观察他的脸,问:“你还不舒服吗?要不我们去医院吧。”

她老板被这眼神盯得鸡皮疙瘩立了一胳膊,赶紧把她给扳回去:“我没事,祖宗,你坐好吧。”

徐茗好很少看到他这个样子,头一次占上风,兴奋地扭:“那你不能扣我工资!”

“担心我还是担心你的工资啊?”

“都担心,都担心。”她呵呵乐,“衣食和衣食父母两手抓嘛。”

“少嬉皮笑脸的,”权顺荣觉得这小妮子要飘上天了,上一次飘上天的后果就是全组两周内容白做,他可不敢冒险,“这三天做不好的话绩效全扣,你小屁孩儿就拿基本工资吧。”

徐茗好才不怕他威胁,很用力点头表示自己态度端正:“我知道!”

有了权顺荣的保证,徐茗好没有昨天那么担惊受怕,她昨天一边算,一边担心权顺荣对他有什么成见,就像小时候作业没写完却在外面玩一样,总在最开心注意力最集中的时候想起来,然后心情就低落下去,搞得她一整天都心惊肉跳的,时不时还想哭。

今天好多了。办公室里今天有一半都空着,不到下午三点剩下的一半也走了,刘姐姐过来帮忙,也被她赶回家。

徐茗好还挺享受这样安静的环境,虽然要加班,但她可以随意哼哼歌,发发疯,累了打两套空气拳在屋里大喊“哼哼哈嘿”,午休都不用戴帽子,睡到流口水都没人在意。

白天这样开心,晚上就不行了。天黑下来的时候她开了整个办公室的灯,可总觉得空间太大,太过空旷,背后老有东西似的,她后脊一阵阵发凉。关了灯呢,黑得看不到边界,心里没谱,更容易害怕。

她原本不那么怕黑,小时候窜上跳下,胆子大得能吓鬼,结果二十岁那年跟家里人去上坟,不知和什么冲撞了,一回家就病倒,发烧烧了一周,烧得两眼翻白,嘴唇发紫,吃药打针不管用,叫名字都不应了,爸妈急得上火,满嘴燎泡,最后还是姥姥从老家请了个“神婆”过来,又是烧符水又是撒大米,把她的“魂”叫了回来。

从那以后她就开始胆小,尽量不去沾染这些牛鬼蛇神,倒不是说有多害怕,只是单纯不想再染上那些脏东西。神婆说她身弱,阴气重,易招鬼,也容易被上身,给她挂了个链子,前年过年断过一次,后来被懂点儿的人说太招摇,改了改换到脚腕上。

这两次事故把她和家人都吓坏了,宁可信其有,链子老实戴着,平日里也不去鬼屋,阴气最重的那几天,妈妈都不让她在黄昏的时候出门,这两年好歹没再出过什么事,但她也越来越害怕这些东西。

躲了这么久,偏偏让一个权顺荣扣在这儿了。这人前几个月做好好先生,装模做样的,每次加班要么是陪着,要么就负责护送回家,现在熟悉了,就把资本家的嘴脸露出来,昨晚亲自吓唬她,今天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派这些倒霉蛋过来吓人。

越怕越想多,几年前看的恐怖电影,做过的噩梦,墙上的影子,全变成实体扑过来,如果没法提防着后面,就会有东西附在她身上。

权顺荣回办公室的时候差点儿没看见她。这个小孩儿把自己缩成一团,披着毯子,土拔鼠一样,几乎是蹲在椅子上,要不是电脑亮着,映着那张小脸儿,就真的隐身了。

他怕看徐茗好专心致志,不忍心打扰,放轻脚步走过去,结果发现小脸儿上亮晶晶的两行泪,徐茗好还在擤鼻子,鼻涕纸比画了一桌子。

哭得可委屈,有人过来关心一下能扑过来号啕的那种。权顺荣没忍住开口:“怎么每次看见你都在哭啊?”

徐茗好差点儿从座位上窜起来,膝盖狠狠磕到桌子上“哐”一声,听着就疼。她还没来得及尖叫,就看见灯光下老板那头白毛,没忍住一巴掌抽上去了:“吓死我了!怎么走路没声音的!”

权顺荣被这巴掌抽蒙了,整个胳膊发酸,他摸了摸,火辣辣的:“你这小妮子力气还挺大,别做策划了来给我当保镖吧。”

小姑娘白眼一翻:“你昨天还让我别做策划了去刷厕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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