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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哭?还好意思哭。

“脑浆顺着眼泪流走了是吧?

“次次抓典型,次次往枪口上撞!”

权顺荣骂的很难听,办公室里的人都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生怕稍微动一动,挨骂的就是自己。他们这才知道当初他说自己“会骂人”到底骂得多过分,徐茗好眼泪一颗一颗地砸在桌子上都不敢擦一下。

会议室安静得很,只能听见中央空调和投影仪嗡嗡的风吹声。

多说无益。权顺荣想要的效果达到了,他顿了顿,见好就收:“三天时间,能不能重做?不能我另外找人。”

两个星期的内容要用三天做完,换算过来每天12个小时的工作量,这话说的与威胁无异。但徐茗好刚毕业的小女孩,最大的特点就是倔,浑身都是硬骨头,她真的答应下来。

“OK,三天后我要看到新合同邮件,然后,”权顺荣收拾了一下桌上的资料,看了眼徐茗好,“罚你一周不准喝奶茶。”

有人偷笑出来,成功吸引了大半目光,气氛总算活跃了点。

权顺荣挥了挥手:“好了,都走吧,回去该干吗干吗,这三天没活儿的可以打申请在家休息,这种低级错误不要再让我看见。”

大家稀稀拉拉往外走,前面几个已经在聊准备去喝酒聚餐,唯余徐茗好拖拖拉拉地低着头走在最后面,考了零分的小孩似的,哭得眼睛鼻子通红,谁看了不心软。

权顺荣在那儿呆站半天,会议室都走光了也没开口喊她。助理跟在后面看他发愣,整一个欲言又止的状态,最后顶顶腮,还是什么都没说,拎着电脑飞速走了出去。

这厢徐茗好从一坐下就没闲着,上周很多资料已经碎掉,还移交到各个部门,如果她想返回去重做,就要先把上上周的数据先收集完,她折腾了一上午,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不过三四个同事都来安慰她,把自己能恢复的数据重新发过来,张琳本能回家休息的,也坐在她身边陪她查数据,虽然慢点儿,但聊胜于无。

所以徐茗好进展还算快,只是大家没法一直陪她,窗外路灯次第亮起来的时候,办公室也走光了,只剩下她桌子边的小台灯和权顺荣办公室还亮着。

徐茗好有点怕黑,她一个人是万万不敢长时间待在这么安静的环境里的,但是权顺荣在里面坐着,这地方还算有点人气儿,徐茗好对他可谓是一个爱恨交织。

权顺荣从下午就没什么事儿,只需要等一封跨洋邮件。忙了一个多月突然闲下来,他有种茫然的感觉,坐在办公室里瞎琢磨,翻翻合同,浇浇快死了的花,玩玩手机,好不容易挨到快下班。

门外那盏灯一直亮着,这里隔音不好,外面时不时传来徐茗好踢踏踢踏接水声,水罐子似的,一下午喝多少水了。

明明邮件也可以回家等,他不知道怎么的,倔劲儿和懒劲儿一起犯了,回去还得坐地铁,还不如在办公室把事情弄完再回家舒服。

门外传来徐茗好很慷锵有力的一声“靠”,权顺荣没忍住笑出来,外头立刻又没声了。

他是个急性子,事情出差错就急躁,说了她一顿以后气不再那么大,心里后悔早上骂她太过。还是个小孩儿呢,他想,没锻炼出厚脸皮来听骂,把人小姑娘骂急了,拿爪子上来挠他都说不准。

可又真心希望她好,徐茗好生活缺心眼儿,工作却让人省心,骂她是因为失望,是因为想不到这种错误会出现在徐茗好身上。

那也不能骂太狠。

不狠骂就不长记性。

脑子里两个想法疯狂打架,他烦躁得不停叹气,叉着腰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隔两分钟就去查一次邮箱,感觉等好久了看看表才不过五分钟,上次客户过来送的礼盒被拆得七零八落,燕麦片谷物棒全塞进肚子,最后一颗糖刚拆了包装扔嘴里。

他把硬糖当软糖嚼了,嘎嘣嘎嘣清脆得很,只是仍盖不住脑袋里的嗡嗡响声,被狭小的办公室罩得喘不上气,太阳穴一阵阵地跳,想把玻璃干碎了把所有东西都扔下去。

他一脚踹翻了椅子。

好大声响,徐茗好还在爬模型,冷不丁被吓得缩了脖子,转头看见权顺荣气势汹汹地冲出来,面无表情的样子比今早有过之而无不及,眼神都没给她一个,径直出了办公室。

他那个小房间的门大敞着,徐茗好看了眼,里面仿佛台风过境,全是垃圾。

“犯邪劲儿……”她腹诽,把数据全部传上去,模型走得很顺畅,这才松了一口气——好歹做过一遍,有隐约的记忆,不至于抓瞎。

看看表已经九点过半,她还是第一次加班到这么晚,再待下去不仅吓人,还打不到车。徐茗好重新看了遍数据,再算算工作量,差不多两天足够做完,终于放下心来。

她捏着杯子去茶水间洗,走近才发现里头开着灯,还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以为还有人和她一样在公司加班,没想那么多,推门一看才发现是权顺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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