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换了。”
“对不起。”徐茗好低着头，小小声的，盘了一天的丸子头散下来，发梢柔和地弯曲，挂上几滴泪水。
“怎么又哭了啊？”权顺荣现在已经可以平静面对她的泪水，刚毕业的学生们脆弱得很，被他骂了能忍住不掉眼泪的也没有几个，只是和徐茗好的见面可以用“传奇”二字来形容，一天内把人家惹哭三次，他印象深刻。
“再这么哭明天眼睛该肿了，”他吓唬她，四周找半天没找到卫生纸，拎着小女孩的卫衣帽绳给她擦了把眼泪，还不忘嘱咐，“明天别穿这件了啊。”
徐茗好两眼一闭，泪珠子掉得更多。
“唉，小姑娘哪来这么多眼泪？”权顺荣坐到旁边，双肘撑在膝盖上歪着身子看她，“不哭了好不好，你吃饭没有，我请你吃东西？”
“我不吃呜呜……贵，嗝！贵死了！”徐茗好自暴自弃了，干脆拿袖子在脸上乱抹，看得白毛一阵儿呲牙咧嘴，“好贵好贵啊！你知不知道，呜……知不知道那个煎饼果子多少钱！23！我没，没加火腿肠还23……明明直接抢就行了，还送我个煎饼果子！我还没吃着！”
“哎哟，没吃到煎饼果子委屈坏了。”权顺荣拿出手机来开始找附近的餐厅，“都没让你赔我裤子。”
他没有选择困难，三两下选好，再问她：“日料吃不吃？”
“不能吃，嗝！”徐茗好撇撇嘴，“我有胃病。”
那权顺荣继续找，边找边给她念：“火锅，烤肉，海鲜，泰国菜？新疆菜？牛排吃不吃？羊腿也行。”
不用徐茗好回答了，他听见她肚子在叫。
权顺荣站起来，揪了揪她的帽子：“走吧，想吃什么随你点，别在这靠着了。”
“我，我我我检讨还没写完呢……”徐茗好抬头看他，可怜巴巴的，伸手比出一个“1”，“我才写了一百个字。”
都要变成斗眼了，权顺荣叹气，凑近她的电脑，仔细看。
“我是业务组徐茗好，非常对不起公司，非常对不起上司权顺荣，非常对不起办公室里的同事们们，我，徐茗好，不应该在上班时间玩电脑游戏……”可以说是把能凑的字都凑上，几句话就把事儿说完了，怪不得在这儿抓耳挠腮呢。
权顺荣把她这几句词框起来复制起来又粘贴几遍，不到半分钟就八百字。“行了，”他说，“发我邮箱里吧，微信里也发一份。”
“啊？这样就行了？”
“树挪死，人挪活，学会了吗？以后机灵点儿。”他曲指敲了敲她脑门。
“这样不好吧！”徐茗好目瞪口呆，“这不是作弊吗！”
“谁让你写检讨的？”
“你。”
“那我有没有说‘行了’？”
“说了……”
“那不得了，走吧。”他抬手看了看表，“收拾东西，动作快点儿。”
“哦！嘿嘿嘿嘿嘿。”徐茗好蹦起来一边收拾一边笑，泪花还挂在脸上呢，就没心没肺地跟权顺荣聊天了，“吃麻辣烫行吗，我好久没吃麻辣烫了！”
“你就让我请麻辣烫啊？”
“对啊！我想了好几天都没舍得吃呢！”她背上挎包，凳子推进去，转过头来看老板，“走吧走吧！”
小屁孩，烦恼也就是一顿饭的事儿，也不会超过三分钟。权顺荣笑了笑，等她出门，伸手关灯。
“你小心摔了！不许跑！”
“快点儿快点儿，我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