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也算恩尽。”
她话语里同谢礼的亲近溢于言表,仿佛她才是那个同谢礼做了十年夫妻之人。
也是,若非当年谢家遭难,他们已是一对恩爱眷侣。
只听公主语含悲悯道:“对了,也亏得谢礼仁义,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多年来他一直服用避子药,才未让你有子,你也能心无牵挂的离府。”
姜苏晚只觉得耳畔嗡鸣,像是被冻僵一般待在原地。
挟恩相报、避子汤……
寥寥几语彻底颠翻了她的前半生,原来谢礼当初娶她不是因为被她的痴心打动,原来她这么多年一直未有身孕皆是源于他不想同她有孩子。
姜苏晚看着笑颜明媚什么都知道的萧紫珠,她看向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姜苏晚顿时也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夫人,你别听她胡说!谁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赶过来的芳玉看着摇摇欲坠的姜苏晚急声道。
“是不是真的,等谢礼回来让你们夫人亲口问问他便是,我累了,恕不奉陪。”萧紫珠勾唇笑着回了书房。
芳玉搀扶着摇摇欲坠的姜苏晚回院子,走到半路听到了谢礼身边的小厮十闲的声音。
“那姓姜的不过是个趁人之危的商户女,担不起丞相夫人的名头,我家主子已经准备好休书了……”
他正在同那位公主身边的宫女说话。
芳玉急忙去捂姜苏晚的耳朵,但已经来不及了。
一连串的事情像是巨石一样滚压在姜苏晚心口,将她压的窒息沉痛。
连日的疲惫和打击几乎将姜苏晚压垮,她撑着最后一点傲骨没昏厥在萧紫珠眼前。
“夫人,您知晓相爷的为人,他断做不出这种休弃糟糠之妻的事情来!”芳玉搀扶着姜苏晚道:“况且相爷平日虽冷了些,但他心里是有您的,昨日您昏倒,是他将您抱了回去,还陪了您一晚上,奴婢这么多年还是头一见相爷如此着急忧心……”
若是今天之前听到这些话,姜苏晚必然欢喜,还会自以为是的认为谢礼心中有她,但现在的情况容不得她继续自欺欺人。
就像先前她以为他清心寡欲,不近女色,实际他不过是在为自己的这位心上人守身。
姜苏晚惨白着脸想要说什么,开口便喷出了一口血。
鲜红的颜色落在白雪上十分刺目,芳玉吓的手脚发软,“夫人,您怎么了,您别吓我!”
姜苏晚撑着一口气拉住要去请郎中的芳玉,一字一顿道:“去请相爷回来……”
她要亲口问问那避子汤和被逼娶她这两件事是不是真的。
天幕落下,一轮银月萧冷的高高挂着,散落的光落在内室,姜苏晚虚弱的躺在榻上,过往记忆在她脑海中一幕幕的闪过,自从嫁给谢礼,她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如同现在这样在漫漫长夜中等他。
屋内的炭盆续了又续,芳玉看着郁火攻心的姜苏晚,急出了满身的汗,但又努力稳住心神安慰道:“想必是消息没有传到宫里,相爷还不知道……”
姜苏晚看着找理由的芳玉,就像是看到了从前的自己,卑微又可怜,可怜又可笑。
心口的酸胀和苦楚几乎要漫出来,泪水从姜苏晚的眼眶骤然滑落。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才传来一道沉稳的脚步声,旋即屋门被打开,珠玉帘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男人英挺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姜苏晚的眼前。
姜苏晚望着眼前这个自己爱了十几年的男人,目光落在他好看的眉眼上,上天似乎格外优待他,这人的姿容才情无一不出挑,让人舍不得挪开眼。
许是外面太冷,他身上带着无尽的寒意,看着她的眼神也是冷冰冰的。
“怎么不喝药?”谢礼看了一眼没有动过的药碗,沉沉开口道。
男人语气里似乎夹杂了几分怒气,姜苏晚想笑却笑不出来。
他这是在生气?因为她没喝药而生气还是她派人去找他回来而生气?
还是他知道了她今天见到了他的心上人而生气……
不管是因为什么,姜苏晚此刻都没精力去猜测他的心思,她开门见山道:“我有话要问相爷,还望相爷如实告知。”
谢礼看着嫁给自己数年的妻子,只觉得她现下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他忍下心中的异样,静静的看着她。
只听她徐徐道:“这些年我们一直无子,可是相爷故意避子的缘故?”
谢礼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但既然她知道了,他也无需隐瞒,不紧不慢道;“是,若你喜欢孩子……”
姜苏晚自知自己撑不了多久,没等他说完便再次开口,“当年你娶我,也是因为林管家找过你?”
谢礼没有再立刻回应,俊朗的面容上竟难得的出现了几分纠结,但他也只犹豫了片刻,便应声道:“是。”
姜苏晚想仰头笑几声,但浑身脱力的发不出任何声音,她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