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齐笑笑,有些讥讽地道:“大长老的意思,这恶鬼难不成是我扮的?我有这样大本事?还是这恶鬼是我招惹来的?”
大长老道:“老掌门故去,此后多年掌门的数件宝物再未现身,你不要诓我,不是在你那里却在那里?法器容身这种事,寻常人怎会晓得!”
何齐整整衣襟道:“我却不知,或者你们问问掌门夫人,她手上有甚宝物招了恶鬼也未可知。”
大长老语气沉重道:“那可是你的父母!你可万万不可做那欺师灭祖之事!再者以法器养恶鬼容身,那可是极损阴德之事,作恶越多,反噬越烈,轻易可是碰不得!”
何齐笑道:“是是是,掌门夫妇那是我的父母,我身为人子,自然不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来。不过话又说回来,倘若他们意外出了事,整个门派可不自然就落入我的手中了?这般好事我难不成还要推拒?”
大长老怒道:“如今那恶鬼容身之处我等皆已知晓,你抵赖不得,快快将东西拿出来!”
何齐正色道:“话既已说到此处,我倒不怕说出来,老掌门是留给我一些东西,但那是我正大光明得来的,要我拿出那是万万不能,长老若不怕玉石俱焚,便来抢个试试。”
大长老气得站起身来,在地上来回踱步,并以手指着何齐的鼻子道:“你这孽子,竟然为了掌门之位坑害父母,屠戮兄弟!你……”
大长老一阵咳嗽,几乎喘不过气,以手点桌说不出话来。
何齐满不在乎坐在那里,翘起脚来:“大长老你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凡事都敬你几分,然而你莫要以为我年龄小便可随意糊弄欺瞒,那疯妇装模作样做我母亲多年,我的亲生母亲是谁你们哪个心里不清楚!我母亲无名无分忍辱含恨而死,是拜何人所赐?老掌门若非我亲生外公他的东西我又怎能得来?若他泉下有知,他的独女落得这般下场,可能绕过这一干人等?事到如今你们还只想糊弄我。”
大长老这才喘过一口气来:“这是何人说与你知?你听何人所说?!”
何齐站起身,以手点自己脑门,目光炯炯道:“这里,我的母亲,她养育我,她的容貌,我都记在这里,我这双眼睛看见过的,都记在这里。可笑你们竟然以为我年幼无知,满口胡说!”
大长老大惊之下呆住了,半晌抖着胡须苦口婆心道:“若为一己之私,招引来了恶鬼,那可是灭门之祸!你让这一门上上下下众人,你让这周边村寨的百姓,如何安生?!”
何齐鼻子里哼出一声:“我是无所谓!反正这上上下下也没什么可眷念的,能做掌门便罢,否则,咱们地狱里会会面也挺好,都是熟人。”
大长老气得无话可说,拂袖而去。
另一边安顿好众人,性德三人告辞了正要回房歇息,刚刚出了院门,一团黑气悄无声息快如闪电般穿房而入,滚滚黑色浓雾绕梁几周瞬忽落下。
性德喝道:“不好!”提棒便回身追赶。
刚到房前,只听一片凄厉刺耳的哭叫声,奔进内室,只见那掌门面皮一半被撕挠得血淋淋倒在地上,床帐也被撕得破碎成条状,那团黑雾又向床上扑去。
性德提棒猛挥,那团黑雾堪堪避过,却被降魔棍带起的劲风吹散了雾气,露出一个似猿又似猫的光秃秃的身影来。
那身影呈红黑色蹲坐在地,身体表皮全部呈破溃出血半结痂状,那一股股腥臭难闻的味道便是自此散发而来,本应是眉眼的地方却露着两个红色的大洞,似是燃烧着火焰,它的口中发出似哭似叫的尖利声音,刺得人耳膜生痛。
性德的降魔棒舞得虎虎生风,追着那怪物便打,那怪物翻滚着四处躲避,苦于屋内狭窄一时腾挪不开,骤然翻身穿墙而出,性德紧随其后翻窗而出,追在其后挥棒当头打去,眼看就要追上,这一棒就要落下,突然另一个身影斜刺里窜出,手中兵器与性德的降魔棒相接发出“当”的一声巨响,性德力大,那身影被打的直直跌落地面。
定睛一看,那勉强稳住身形手持长戟的,不是何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