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味。”
“但在阿璨看来,我似乎孱弱得风吹就倒、日晒就化。阿璨总想着把我藏在身后护好,恨不得把我放在盒子里妥善收藏。”
“阿璨,我很挫败。”
“我们是夫妻,是心意相通的爱人。我以为自己会和阿璨取长补短,一路扶持,直到满头白发,含饴弄孙。”
“但阿璨的人生里,似乎从来都没有让我参与进来。”
“阿璨担心我对你是一时的意乱情迷,那就远远地扔下我;阿璨担心我身娇体弱、生育有碍,那就强忍着不碰我;阿璨担心我来镇远关会不习惯,就只说自己来了宁夏。”
“阿璨,如果你不想让我参与到你的人生里,我可以乖乖地回到侯府,做一位懂事的儿媳妇。”
“如果阿璨觉得我太过孱弱,非要我强悍到在战场上杀几个来回才肯将我现于人前。阿璨,我做不到,更不会那样做。”
“夫妻间应该相互包容、彼此体谅,而非一味妥协,削足适履。”
“但如果,阿璨觉得自己可以包揽一切,你倒不如放我回家。”
“阿璨,我不想你独自扛起一切。”
“我会心疼。”
“即便外头有着狂风冷雨,我也想与你在雨中相拥,而非让你一人挡在身前。”
柳璨终于哑着嗓子开口:“昭昭,我并没有左右一切的能力。若你出事,我——”
顾昭走到柳璨身侧,将他的头埋在自己身前:“阿璨,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我不是泰山,也不是鸿毛,而是一棵蒲草,想要依偎在阿璨身边,护他安好。”
“阿璨性情直爽刚烈,我怕阿璨悲喜太过,伤了身体,所以才来。”
“阿璨是怕,有人将我掳掠过去,用我的性命威胁你,让你放弃镇远关乃至宁夏、甚至整个天下的生民吗?”
“阿璨,说来残忍,但我始终认为,若有一人与天下人的选择,那人应当从容赴死,而非以一己之私,连累天下生民。”
“我固然无法替旁人做出决定,但一人再重,重不过天下苍生。”
“如果阿璨因为我而自私地放弃边地百姓,我也自私到因为担心阿璨的安危而将阿璨拘在京城。”
“阿璨,那我们不应当享用现在拥有的一切。”
“将欲取之,必固予之,天下没有两全其美的好事。”
“何况,我遇到危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阿璨又何必如此杞人忧天?”
柳璨长长叹了口气,将顾昭拉到怀里:“昭昭,你应该自私一些。”
顾昭笑:“我明明是知道阿璨不会放任我遇到危险,这才大言不惭地抬高自己。”
柳璨眉头舒展:“昭昭,我答应你,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再瞒着你。”
顾昭笑,随后笑容一敛,用力拉开柳璨的衣服,伏在柳璨肩头,狠狠地咬了下去。
直到口中浮现出一股腥甜,顾昭才松了口,嫌弃地吐出口中腥甜,恨道:“你要我说几次才明白?!”
“明明答应过我,不会独自撑起一切,到头来还是自己一个人做决定!”
顾昭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柳璨只是笑:“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顾昭喘着气瞪了柳璨许久:“下不为例。”
柳璨乖巧地点头,又问:“昭昭最近看《道德经》了?将欲取之,必固予之是《道德经》第三十六章的内容。我家昭昭就是博闻强识,什么都知道。”
“别扯这些东西转移话题,”顾昭依旧气着:“带我去选围子手。”
“现在还不是时间,昭昭,”柳璨笑着拒绝:“我没有骗你,也没有不想带你去,只是我来镇远关的时间还太短,暂时不适合选拔精锐。”
顾昭看了柳璨很久,觉得他神态真挚、不似作伪,这才心疼地摸着自己方才咬出来的牙印:“……疼不疼?”
她刚才太生气,一个没注意,就咬的重了点。
都渗出血痕了……牙印上一圈黑紫的印记。
柳璨乖巧地摇头:“我肩头都是肉,你咬不到骨头,不会出事的。”
柳璨浑身都是隆起的肌肉,肩头也确实很是浑圆。
顾昭方才涌起的那点心疼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你没事练什么肩膀?”
柳璨有问必答:“没有啊,我们一般练下盘,肩膀就是顺带一练。”
顾昭瞪他一眼:“顺便练练就长成这样了?”
柳璨张口就是荤话:“不长成这样,我怎么伺候昭昭啊?昭昭还想着要女儿呢。”
顾昭羞恼无奈地以手扶额,扭过了脸去。
柳璨笑着追问:“我伺候昭昭,伺候的不好吗?昭昭怎么这般神情?”
顾昭扒开柳璨的胳膊,大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