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情(1 / 3)

好不容易送走了柳家的人,郑氏一见柳家送来的聘礼就红了眼,顾清源连忙握住郑氏的手臂,不住地安慰她。

郑氏根本听不进去顾清源的安慰,只是不住地骂:“他柳瑄什么意思啊?说什么尽早定下婚约?柳璨才认识昭昭几个月,就这么着急忙慌地要把昭昭带走?”

说着,郑氏一脚朝着院中的箱子踹了过去。

顾清源忙从郑氏身后抱住了她,一个转身,让郑氏背对着箱子:“紫儿,此中定有隐情。”

郑氏转过身来看着顾清源,眼中含泪:“柳璨能有什么隐情?一门心思把我的昭昭抢走的隐情?前些日子我见他性子恭顺,便不再计较他隐瞒身份的事情,结果今天他便盛气凌人地要昭昭尽快嫁过去?他能有什么隐情?”

顾清源屏退左右,道:“这便是隐情。”

郑氏忍着气看向顾清源:“你说清楚。”

顾清源道:“柳璨那孩子很是知礼,怎么短短几日就换了副性子?”

郑氏道:“还能是因为什么?他仗着自家富贵,露出真面目来了。”

顾清源又道:“柳璨今日才是侯府公子么?”

郑氏愣住了,随后道:“那他是为了什么?”

顾清源也不清楚其中缘由,道:“我去问问昭昭。”

顾昭冷着一张脸坐在秋千架上,柳璨身姿挺拔地站在顾昭面前。

顾昭忍着气,“给我一个理由。”

柳家会来下聘一事,顾昭一早便知道,本来顾昭满心忐忑,怕父母不舍,当众给柳瑄难堪,还叫了顾轩过去。

结果难堪的竟然是自己父母——柳瑄盛气凌人地要顾清源早些定下婚约。

听到消息的时候,顾昭先是不信,随后便只有一个想法:这其中定有隐情。

顾昭很确定柳璨不会让自己父母难堪。上次军营一行,柳彻还给了顾昭令牌;以柳璨的反应看,那令牌并未作假。

既然柳彻、柳璨都不会让自己父母难看,那么柳瑄让自家父母下不来台,也定然不是出自本心。

但父母受辱,顾昭很难继续心平气和地与柳璨耳鬓厮磨,只能忍着气让柳璨给她一个答复。

柳璨不由得想起昨夜与父亲在书房中的对话。

听闻与顾昭有关,柳璨神情越发肃穆:“爹想要做什么?”

柳彻道:“你大哥的婚事是你娘定下的,你二哥的婚事却是陛下亲自赐婚的。这是为了什么,你自然也懂得。”

柳璨怎么会不懂?当日就连昭昭,都直截了当地问他,定远侯府是否受到猜忌。

柳彻道:“别一副死了人的表情,对你来说,这是件好事。”

柳璨依旧满脸肃穆:“还请爹说明白些。”

柳彻道:“年初匈奴作乱,咱们胜的漂亮,但是封赏还没有下来,就又有了派咱们去宁夏的命令。”

“我倒是不觉得陛下存了毁掉咱们的心思。如韩策那般精锐的铁骑,举朝上下,不过三千;北方边防又吃紧,兵力物资捉襟见肘,动了咱们,一时之间倒也凑不出足够的兵力。”

“上回陛下突然说要将这五百铁骑编入京军,我虽是心疼得夜不能寐,却也干脆地同意了;但你也看到了,这五百人还没有入编,陛下就又把咱们叫去了宁夏。”

“宁夏边防虽然也吃紧,但断然没有将我们调过去、以疲师应战的道理。”

“我又想了想,当日陛下虽然说要咱们将这五百人编入京师,却并没有手谕,无论是陛下、五城兵马司还是兵部,连一张公文都没有看到,只有一个高得福说过几句。”

“我思来想去,觉得唯一的可能便是,陛下在考验我的忠心。”

“国公难封,但侯的荣耀,我已经做到了极致,封无可封,赏无可赏。”

“那爹的意思是……”柳璨紧紧盯着柳彻:“想要把封赏换成我和昭昭的婚约?”

柳彻道:“倒也不是。我想着,为顾清源讨副冠带。”

柳璨没有回话,柳彻吐出一口浊气:“要金银要封赏都不合适,反倒是要一副冠带,能让那群御史们参咱们一本居功傲物,滥用朝廷公器。”

柳璨不言不语,柳彻道:“理由我都想好了,就说你看中了那丫头,我嫌她是个商家女,小门小户的,看不上眼;你又嚷嚷着非要娶她,闹的我头昏脑胀,不胜其烦,我便上疏,求陛下赐她家一副冠带。”

国朝赈灾力度不济,偏偏又灾难频发,若是官府无力赈济,地方大员们便往往动员当地富户捐钱捐粮,以此来救助辖内百姓。

但富户也不愿意吃哑巴亏,久而久之,便有了冠带荣身的传统。

虽说重农轻商并非实情,但官府压制商户实属不虚。商人们虽然能攒下不少钱粮,但往往受制于身份,许多纹样、器具都不能用,所用仆役也有数量限制。

虽说如今许多规矩都渐渐地败坏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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