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斌双眼一亮,道:“要是我把顾娘子哄好了,说不定玄骓都能骑一骑……”
王斌越想越觉得这法子可行,大踏步地朝着顾昭走去,突然被顾轩拽住了胳膊。
王斌转过身,不耐烦道:“你做什么?”
顾轩翻了个白眼,语带嫌弃:“我姐为什么要劝师傅让你骑马?”
一桶冷水兜头浇下,王斌总算清醒了,转身朝着赤骅走去:“来吧来吧,不就是骑马么?老子的马也是匹千金难换的良驹。”
可良驹和玄骓它们比,还是差的太远了啊!
顾昭坐在秋千架上,两脚轻轻晃着:“他们在说什么啊?”
柳璨推着秋千,看都没看他们一眼:“骑马的事呗,别管他们。”
顾昭扭头看向柳璨,“那我们做什么?”
柳璨低头,笑道:“要么,你再叫我几声阿璨?”
顾昭别过脸笑,忽然道:“你父母知不知道你来这里的事?”
柳璨道:“知道,爹还让我早些来提亲呢。”
顾昭羞了:“不准胡说。”
柳璨道:“我没有诓你。我护送你去护国寺的事情,韩策早就告诉我爹了,我爹当时就要我早些来提亲了。”
顾昭忽然笑不起来了,闷闷地问:“定远侯会不会……”
“嗯?”柳璨松开秋千,走到顾昭面前,蹲下了身:“会不会什么?”
顾昭平视着柳璨的眼睛,声音有些闷:“爹只是个商人。”
说完后,一双眼别了过去。
与柳璨的相处太过愉悦,顾昭险些都要忘了柳璨是定远侯柳彻的儿子了。
对方是高高在上的侯爷,自己父亲却只是个商人。
上一世,顾昭与柳璨所有的交集也只有寥寥几面,以至于今生的自己也一直忽视了柳璨的身份。
这样悬殊的门第之别,定远侯真的会愿意吗?
柳璨紧紧盯着顾昭的脸。
和顾昭相遇的时间说短不短,但说长,却也无论如何谈不上。
两人自护国寺相遇时第一次见面,到如今也不过一月有余。
这半月里,柳璨从未与顾昭谈过自己的家庭。
那么,顾昭对自己家庭的认知,定然是前世的记忆了。
护国寺途中,顾昭赠送韩策银两时特意将钱袋留了下去。尽管这一点便足以证明顾昭是重生之人,但柳璨从未发现如今天这般确凿的证据。
可即便没有这一证据又如何?
难道顾昭不是前世的顾昭,今生的柳璨便不爱了么?
柳璨伸手握住秋千,将其拉到面前,笑道:“可我是爹的第三个儿子,上面还有两位哥哥,爵位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我。”
顾昭依旧蹙着眉。
柳璨笑了:“你会因为我不能继承爵位嫌弃我吗?”
“可是——”顾昭话未出口就被打断。柳璨道:“我要娶的是妻子,又不是权势富贵。”
顾昭眼中迸射出狂喜,但又生生压下,故作平静道:“侯府门楣高,我——”
顾昭被柳璨捏住了脸。
柳璨右手捏着顾昭脸颊上的嫩肉往外拉,笑道:“再有这种不该有的想法,成婚后,你可是要受罚哦。”
顾昭身体后倾,试图挣开柳璨的手。
柳璨察觉到顾昭的意图,乖顺地松了手,随后——直接坐在了秋千架上。
两人一同坐在秋千架上,本来十分宽敞的秋千架立刻变的有些拥挤。
不等顾昭作出反应,柳璨右胳膊绕过顾昭的后背,抓紧了秋千绳索,足下狠狠一蹬,秋千立刻高高荡起。
失重感席卷全身,顾昭慌了,忙揽住了柳璨的腰。
柳璨足下更用力了。
秋千越荡越高,顾昭忙叫住柳璨:“阿璨、阿璨,我不说那些话了,你别荡这么高!”
秋千渐渐停了下来,柳璨揽住顾昭的腰,笑道:“抱紧我,不就没事了么?”
顾昭红着脸,“轩轩和王斌还在呢。”
柳璨抬头,果然见王斌牵着赤骅走到了跟前,顾轩则兴致高涨地坐在赤骅身上。
柳璨便沉着脸拖长了声音:“今天发生的事,敢泄露出去半个字……”
顾轩愉快的表情一僵,不知所以地看着柳璨,王斌陪着笑:“柳哥,我什么都没看见,我就是来教轩轩骑马的。”
说着一拍马屁股,赤骅向前蹿去,顾轩没有防备,身形猛地后倾,总觉得自己下一瞬就会跌落在马蹄下,吓得顾轩拽着马缰大喊:“师傅、师傅、姐夫!姐夫我什么也没看到,你快叫赤骅停下啊啊啊啊啊!”
“姐夫”两字一入耳,柳璨喜形于色,当即吹了声口哨,赤骅渐渐停下,徒留顾轩拉着马缰喘着粗气:“姐夫、我可是我姐的亲弟弟,我小时候抱着我哄我睡觉的那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