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喜欢,转头看向柴道煌问道,“那你说说何为喜欢?”
柴道煌笑了笑,“也是,你堂堂一个神医,怎么可能会有喜欢的人呢?成天接触的不过都是些病患之人?我跟你说啊,如果有一天你有了喜欢的人,你会在意她的一切,会想办法逗她开心,甚至还会为了她连命都不要,只要她开心,你就会很开心,若有一天,她命在旦夕,你也觉得这世间毫无留恋可言......”
隐忍着的眼泪,最终还是流入酒坛,随酒一同入肚,这份心酸与苦楚,几乎是要了他的命,暗自发过多次誓,一定要保护好她,可每一次他都只是眼睁睁看着她步入险境,他却只能做个旁观者。
“罢了,你也未必会理解我说的话,待你有真心喜欢的姑娘,你就会明白了。”喝完最后一滴酒,柴道煌就回了屋,毕竟屋内还有他深爱的女子。
谁说我不懂了?东无对着月亮喃喃自语道,像赌气般将酒坛中的酒一口闷了。
他怎么会不懂呢?若是不懂,就不会每天都特意绕到天幕河看看能不能捡到受伤的她?若是不懂,就不会在御林馆种下一大片她用得上的药草,若是不懂,就不会为了她而修成大道。
四千年前,初阳刚满一千岁时,曾与岁暮偷偷下界过一次,她原本是要去琼宫给帝俊送些扶桑果,却不慎迷了路,误打误撞来到了离洛城,那时候的离洛城还只是个小村子,村子里都是些病弱的妇孺,日子过得十分拮据,能养活自己都是个难事,更别说是抓药看病,几乎大伙儿都是这样熬着,能撑过去就撑,若是撑不住给死了,就往后山一扔,点把火给烧了。
那时每天都要拖几具尸体去后山,有次拖的是一具女童,那女娃子才五岁不到,孩子的母亲哭得肝肠寸断,死活不肯松开,就在这时被误闯此处的初阳看到了,她忙跑过去制止,随后开始给那女童仔细检查一番,随后就开了张方子,并让孩子的母亲去抓药,谁知那位母亲拿着方子的手不停地颤抖,后来得知人家是没钱看病,于是初阳就将自己头上的发簪取下来给了人家。
很快药抓回来了,那女娃子吃了药竟奇迹般地活了过来,整个村子的人都当她是神女下凡救苦救难,将家中的病人都抬了出来,而她也从未拒绝,不管来了多少病人,她都一视同仁。
她每日坐在村口,临时搭了个医棚,让病患自行排队问诊,她像轮太阳,给这个濒临绝望的村子带来了希望,她那时看上去也不过就是个及笄之年的少女,纵使额头都是细密的汗珠,也曾未有过片刻的埋怨。
一日,等问诊结束,他偷偷给她送了碗热乎乎的南瓜粥,那是他第一次见她,她的温婉大气,就那一瞬仙女在他心中落了根,她冲他一笑,很温柔的说着,“多谢!”
只是两个字,却让他羞赧至极,连脖子耳根都是一片红晕,“不......不用谢,是我们该好好谢谢你!”
“你识字吗?”许是太饿了,她将他送来的南瓜粥一口喝个干净,眼神里满是期待。
“识得几个,上了几天学。”他低下头,不知她为何有此一问,但在他心中,这女孩一定是才识过人,而他凭什么肖想?
“那你想学医术吗?你要是想学,我定会好好教你,毕竟我早晚都要走的,不可能在此长留。”
在听到她要走的消息时,他的心突然难过了,但他还是很认真点头,示意自己要学,一来能看病救人,二来他便能有借口多留她几日。
接下来的几日,他们都在一起,他其实学的很认真,但总是故作笨拙,但她从未嫌弃过他笨拙,反而教的更仔细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