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岳明月这番话让池煜更加坚定了先前的猜测。
倘若他晚来一步……池煜真觉得后怕,他愤怒地朝卿藻鉴看去,不曾想卿藻鉴垂下头,说出了让他不可置信的一句话。
“报警吧。”
说完卿藻鉴如释重负。把他抓起来就可以关住那个怪物了。他愿意成为困住那个怪物的容器,他不想再对这个女人造成什么可怕的威胁了。
雨还在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岳明月是被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和悲伤的□□声吵醒的。
睁开沉重的眼皮,墙上电子钟的数字冰冷地闪烁着,四周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这是在……医院?
可是她刚才不是在听雨轩上厕所吗?
“明月?你醒了?”模糊的视野里突然出现一张池煜欣喜的大脸。
“怎么样?饿了吗?要不要喝点鸡汤?还是热的。”
他特意安排的VIP病房,虽然小县城医疗环境没有长沙那么舒适,但起码是单间,还带有一个小厨房。
“池大哥?我怎么会在这里?”岳明月挣扎着要坐起来,“咳,为什么我的喉咙像火烧一样?”
池煜把她扶起来,拿了一个枕头垫在她的后腰:“你不记得了吗?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赶到那里的时候有个人正在掐你的脖子。”
她整整昏迷了三个小时,快要担心死了。
池煜凑过来时有种好闻的花香的芬芳。岳明月紧张地屏住呼吸,这让岳明月想起了那个吻。
难道是池煜亲的她?想到这里,岳明月心中有只小鹿在乱撞。
“池大哥,我昏迷的时候,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在亲我……”岳明月有点不太确定,决定旁敲侧击一下。
倒水的动作忽地一滞,手关节渐渐泛白,池煜扭头去看她:“谁啊?”
原来不是你吗?岳明月松了一口气,甚至有点小庆幸,好像被池煜亲吻是个什么令人头疼的问题。
“不知道是谁,亲了有四五下呢。”有更炸裂的都没说出来,那个人不仅亲她,还往她嘴里吹气呢。
等等,吹气……
岳明月摸了摸自己尚未干透的头发,终于反应过来:“你看见我的时候,我是不是身上都是湿的,像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
“嗯。”池煜哑着声音道。
岳明月一巴掌拍在大腿上:“你可能搞错了,那个像是在掐我脖子的,其实是在给我做人工呼吸。”
池煜眉毛皱成了毛毛虫:“你怎么知道?”
“我虽然记不清一些细节,但这点我记得很清楚。我的喉咙里呛了水呼吸不过来,那个人是在救我!”
“那我再去找警察确认一下。”
卿藻鉴被警察带到医院里时,岳明月准备收拾收拾回酒店了,池煜还在停车坪等她。
警察的意思是,那位先生坚持声称自己“袭击”了岳明月,而且伤情鉴定结果为岳明月的头部处确有创口,头皮撕脱面积累计20.0c㎡以上,达到轻伤二级标准。
岳明月摸了摸头皮上的绷带:“啊?是被人袭击的?我还以为是磕哪儿了呢。”
“而且那位先生承认在击晕您后故意推您下水,但基于惊愕、恐惧而放弃犯行,达成犯罪中止。”
岳明月听得瞠目结舌,整个事件的完整内容居然是这样的?
击晕,推下水……这人是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吗?可她好像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
“为什么?他为什么这么做?”岳明月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自己到底得罪了谁。
女警察的语气冷冰冰:“我们怀疑此人患有精神疾病,这边还请您先调解一下。”
“调解?”
“就是您可以选择接受赔偿。”
见岳明月还是不懂,女警察小声地岳明月耳边提醒:“我们这小地方今天看守所没人,如果硬要追究,去别的地方立案吧,反正你们也是外地人。不过建议能用钱解决的尽量用钱解决。”
这话让岳明月大跌眼镜,她再一次被震惊到了。
她没听错吧?正确的法律程序是这样的吗?这不是乱来?看守所没人就纵容精神病人逍遥法外?道德在哪里?底线在哪里?
还没等岳明月火冒三丈,一个与这位女警察年纪差不多的中年男警察押着卿藻鉴进来了。
岳明月插起腰来,若不是自己命硬,今天就客死他乡了!她倒要看看是谁有如此歹毒的心思要害她,还把她初吻给夺走了!
真是可恶啊。
在看清“袭击”她的人的脸后,岳明月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Oh——My——God!这不是,这不是被她偷了地下鬼市通行证的那个男人吗?他应该知道了自己的证被通缉了吧?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