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璟最爱的便是她这副古灵精怪的样子。
虞姮的提议颇有几分道理,他有心想说些什么,可见美人笑靥如花,一副清雅明丽的模样,一时间竟把自己要说的话忘了个干净。
“好好,都依你的。”
陆玄璟听见自己这样说。理智如崩坏的弦,倏忽坠地。
一旁伺候的奴婢和顺早已退下,将房间留给了二人。
“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昏暗的雪晴宫内,响起男人带有几分欲念的声音。
虞姮乖顺点头,只是在上塌前,她将熏笼里的香饼又换了一块。
细微,迷蒙的香雾中,一切都朦胧得似场梦境。
她娉婷清瘦的影映在雕花窗格上,倒映出一弯窈窕的丽姿。
“姮儿快来!”男人催促她。
虞姮脸上扬起一抹微笑。她将如瀑的黑发揽到身后,莲步轻移,轻轻地挪到了紫红色的纱帐中。
帷幔低垂,一室香气氤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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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场夏雨过后,天比之前凉快了些。
七月初六,是大魏皇帝陆玄璟四十岁的生辰。
为了这场大庆,礼部,钦天监,内廷各司主事,早早忙了起来。
虽说考虑到漠北还在打仗,陛下的生辰没有大办,但该有的场面确实一点不少的。
早上的朝会过后,便是持续三天的后宫宴会。
各地的藩王,小官自然不会错过这个进宫面圣的机会,纷纷领了自家的女眷和适龄的男丁,前往宫中赴宴。
宴席第一天。
人流交织,人声鼎沸,处处是陌生,激扬的面孔。
御花园内,早就搭起来了看戏的台子。
台上,描眉画唇的戏子正舞弄水袖,“咿咿呀呀”地唱个不停。
台下,除去正认真观戏的太后外,其余众人皆各有各的心思。
虞行烟坐的地方离戏台不远,刚好能看清台上人的神态表情。
她不爱听戏,也不懂戏,又不能起身离席,只能把腰板挺得直直的,装作饶有兴趣的样子。
双眸看似紧盯场内,神思却早已魂飞天外。
崔氏搂抱着幼女,认真赏戏。余光瞥见大女儿身姿笔挺,聚精会神的样子,放下心来。
比她想得乖觉多了。
一折戏唱完,休息的间隙,赵太后端坐于高台之上,分神瞧着底下的一众女眷。
各个都出落得俏丽清新,袅娜如五月新荷。
“这姑娘好生貌美!我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这样的绝色。”
赵太后一眼瞥见了正认真观戏的虞行烟,顿觉眼前一亮。
别的女眷都在交谈,进食,走动,唯她,仍在回味方才的大戏。
一下子便显出几分与众不同来。
赵太后慧眼识炬,手指遥指紫衣女子方向,问身边伺候的嬷嬷:“这是哪家的丫头?”
柳嬷嬷顺着她手指看去,刚好和虞行烟对上了眼,被她艳色所摄。愣了一瞬后,柳嬷嬷反应过来,恭敬回道:“那是虞尚书家的女儿。”
柳嬷嬷不认得虞行烟,却认出了她旁边的妇人,正是礼部尚书虞伯延的妻子-崔氏。
还能是哪个虞尚书,姓虞的尚书京城只有一位。
柳嬷嬷说得含糊,赵太后却一下明白了。
“又是个祸水。”
她兴趣大减,没了交谈的兴致。
柳嬷嬷奉承地应该是几声,再往虞行烟那边望去,便带了几分复杂。
有一个令皇帝后宫虚置的贵妃姑姑,这虞姑娘在太后心中的风评,想来不会好了。
何况,她还生得如此美艳。
柳嬷嬷也是后宫多年的老人了,见过的美人多如过江之鲫。清丽婉约至极致,如虞贵妃;端庄大气如先皇后;小家碧玉如丽妃;娇俏可人如辰妃,各有各的美,说不上哪个最美。
可今天见到这虞家小姐,却让柳嬷嬷如秤般公平的心不由偏了下。
虞行烟不单单是明媚美丽到极致,更重要的是艳。
万花丛中傲然屹立的艳,众美争芳中不可方物的美。
明明她周围有那么多京城贵女,可你的目光转过去,第一时间只能看到她的脸,折服于她惊心动魄的美貌中。
才十六岁,便出落得如此艳美,再过几年,还不知要长成个什么祸水模样!
太后的话,倒也没说错。
柳嬷嬷没忍住又往那边看了几眼,见对方似有所感地转过了头,她又极快地将视线移到他处,装作一切安好。
虞行烟对人的视线极为敏感,背后紧盯着她的目光让她如芒刺背,她凭感觉转过身去,准备将暗中偷窥之人揪出来。
可看来看去,就是找不见。
“怎么了?”崔氏见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