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许,再来个死缠烂打,叶欢可就成了大罪人了。
何况,小霜不是她喜欢的那一款。她喜欢的,从来都是有思想,有担当,能站在她面前保护她的人。
不过以这个世界来看,她恐怕是要单身一辈子了。
“只是说说嘛。”叶欢淡笑道,“不过,你也的确该寻个好人家了。”
小霜垂下头,模样楚楚可怜,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叶欢的注意力没放在小霜的情绪上,反而放在小霜因为耸肩而露出的锁骨处。她歪头看去,发现衣服下藏着青紫痕迹,且成色极深。
“小霜。”叶欢严肃起来,音调低沉,“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小霜下意识摇头,“没有。”
叶欢追问:“那你的伤是哪来的?”
小霜愕然抬头,而后看向自己的衣服,才察觉衣冠不整。他连忙整理,结巴道:“不,不小心磕到的。”
如此拙劣的谎言,叶欢要是信,那真是愧对自己活了这么多年。
不过她没有当着小霜的面儿说出来,她只是点点头,嘱咐道:“注意安全。”
傍晚,店铺打烊后,叶欢见小霜离去,起身欲走。
“哎,你去哪啊?”叶骄问道,“娘等着我们两个回家吃饭呢。”
“有点事,你先走吧,我一会儿回去。”叶欢说完,拔腿出了店铺。
叶欢从未问过小霜住在哪,家中几口人。她只记得初遇小霜时,小霜处境困窘,瘦得跟火柴人似的,一日又赚不来多少钱。印象最深的,便是这个小男孩做事细心,叶欢交给他的事从未出过岔子。
像小霜这种人,往往是最好收服,也是最容易受欺负的。
叶欢与小霜拉开些距离,默默跟在小霜身后。
单薄的身影穿过一条又一条小巷,从城北一路走向城西,繁华也逐渐变为一片荒芜。
叶欢走得脚底生疼,可小霜依旧没什么反应。他只是一步步走着,步子短却急促,片刻未停。
直至小霜拐进一个院子,叶欢才能扶墙休息。她抬头看向眼前的院子,门是用木头做的栅栏,几乎没有任何抵抗能力。房子是土胚房,又矮又小,叶欢根本无法想象人是怎么在里边直立行走的。
她家虽说也是土房,但面积大,有三室一厅,足够她们一家人平分。有时她也在想,家里明明穷苦,却能独居一屋不睡大通铺,实在是一件怪事。
叶欢顺势蹲下,时刻关注院内。
小霜的伤是新鲜的,按照叶欢的经验,铁定是受了人虐待。她今日就要来看一看,究竟是何人敢虐待她的管账,下手如此狠毒,把她的管账打得起不来床可怎么办?
天色渐沉,眼看宵禁,叶欢也没听到院内发出一丝声响。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小霜的伤真的是自己磕出来的?
叶欢刚准备走,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接着便感觉到有人顶了她一下,她猝不及防,整个人直接跪在了地上。
“没长眼啊。”叶欢拍拍手,仰头骂道。
一个拿着酒葫芦的女子映入眼帘。她好似没听到叶欢的声音,仍旧喝酒,摇摇晃晃地越过叶欢,直直走向叶欢盯梢的小院。
叶欢心中警铃大作。
她扶着墙,眼看那女人走了进去,结果没多久就传出了打骂声和哭喊声。她顾不得合不合规矩,直接冲进小院,推开大门怒喝一声:“你给我住手!”
突然冲进来的人让屋内的母子俩皆是一愣。
小霜衣衫不整,胸膛坦露,露出一片青紫。而眼前的女人腰带解开,衣袍半敞,醉眼迷离地看着叶欢。
“你谁啊你?”女人没好气道,说完还打出个酒嗝。
小霜看清叶欢容貌,连忙裹紧衣衫,抽泣道:“叶掌柜……”
“哈?掌柜?”女人吐了口唾沫,“什么狗东西,我教训我自己儿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叶欢不理会发疯的女人,上前扶起小霜,把自己的棉袍披在小霜身上。
“你犯法了。”叶欢盯着女人冷声道,“殴打家眷,是要去有律司领刑的。”
女人手置于耳后,俯身上前,“你说什么?老娘犯了法?”她忽地一脚踹向叶欢,力气之大足以让叶欢倒地。
“老娘就是犯法了,你能怎么着!”
“叶掌柜!”小霜护在叶欢身前,泪眼婆娑地抬起头,“娘,你住手吧。”
“他妈的小杂种。”女人眉眼凛冽,“才多大就学会勾人,跟你那个死爹一个样!”
小霜咬住唇,大气不敢出,却仍是挡在叶欢身前。
叶欢咳嗽两声,她没想到这女人这么难缠,就凭她的三脚猫功夫,再拖下绝不是办法。思索片刻,她对小霜说道:“小霜,从你家向西走一里,会看到一个白色的石门。”
小霜抬眸看向叶欢,却听叶欢淡淡道:“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