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 / 2)

初冬福州的深夜,潮湿不堪,阴冷入骨。肆虐的海风卷过遍野伏尸,浓烈的甜腥味充斥天地间。

易许安渐渐有了意识,五脏六腑翻江倒海疼成一片。她睁开眼,觉得眼前一片血红,伸手擦了擦眼眶的湿润,竟是满手深红的血。

她顿时吓的六神无主。她记得自己国考上岸后,和姐妹们旅游爬山,结果倒霉遇到了落石。

易许安觉得自己八成是被山石砸开了瓢,担忧气急之下,她哇得吐出一口血来。

此刻背着她疾行的人感觉衣襟处传来湿热的感觉,偏头一看,却见黑红血污一片。那人大惊,也顾不得前行了,而是把易许安轻轻地平放在地上,用胳膊托着她头颈,急切问道:“小满,你怎么了!”

易许安还在一口一口的吐血,因仰面朝上呼吸不畅,被呛得血沫飞溅,狼狈异常。

她猛地推开那人,一手在地上,一手死死按住腹部,俯趴着吐完了肚子里的血。

那人细腻的指腹拂过易许安眼下,温润的声音里夹着怒气和恐惧:“你怎么会中毒了?是谁给你下了毒?!”

易许安堪堪顺气,偏过头,一眼瞪过去,爆了句国粹:“没被毒死,快被你呛死了。”

目光相撞,两人双双愣住。

周遭黑暗,仅有月光莹莹勉强照亮周遭。尽管如此,易许安也可以确定,自己前三十年的生命里从没见过这位长发古装帅哥。

但她看到他的一瞬间,就知道这个人是自己的青梅竹马的表哥、自己的丈夫,前朝太子段元慈。她迷惑极了,以为自己撞了邪。

段元慈被她冷不丁一骂,怔忪了片刻,看她精神还好,便轻轻地握着她的手臂,把她从地上拉起,然后将她拢入怀中,温柔道:“乖小满,好小满,小满不气。你可觉得哪里还不舒服?”

易许安被他清澈的眼瞳满是柔情地盯着,顿时什么不安和火气都莫名消散了,心中甚至升起一丝羞涩,顺从地任由他用衣袖擦拭她脸上的血。

她沉默了一会,终是败在他温情真诚的目光下,她忍不住有些委屈,好像千千万万遍的习惯一样,下意识地向段元慈诉苦撒娇:“好像没什么大事,但肚子里还是有些疼。”

段元慈心疼地将她抱紧:“没事,我背着你走,这样还快些,马上就到海边了,海边有人接应。等我们渡了海,到了东洋...呃...”

一根箭冷不丁刺破黑暗,射向段元慈后背,力道之大,不仅将他的左胸射了个对穿,箭头还深深扎进易许安的右肩。

段元慈错愕地睁大双眼,看向连接二人的箭矢。在确认易许安没有受致命伤后,他放下心来,右手抽出腰边佩剑,在身后挽了一个剑花,斩去背后剑羽。

然后,段元慈将佩剑塞进易许安手中,气息短促:“不要拔箭头...等一会,把箭,从我这边...抽出。好好活着...那魏贼,不敢...真的杀你......”

在和平年代活了一辈子的易许安被这个场面吓傻了,回过神来的时候,段元慈已经挂在她身上出气多进气少了。

段元慈的身体越来越软,她难以承受他的重量,忍着疼扶着他,双双萎顿在地上。

莫名而陌生的悲伤涌上心头,易许安的泪水控制不住地落下。

段元慈的目光已经又些涣散,努力想抬起手为她擦拭眼泪,口中断断续续,喃喃道:“别哭…小满...对不住...来世,我...再......”

四周不知什么时候围满了士兵,火光烈烈,照的四周犹如白昼。

易许安觉得此刻犹如梦魇,迷蒙之中抬起泪眼,只见一面容俊美冷艳的男子端坐高头大马之上,黑衣肃穆,金线绣的龙纹栩栩如生,高贵无比。他一手持弓,一手握缰,踏驹缓缓而来。

魏知翎行至二人面前,翻身下马,看到段元慈已然断气,而易许安泪流满面、形若痴傻。

他面露讽刺,翻身下马,俯身用双手固定住易许安肩上的箭矢,一脚将她死去的丈夫踹开。

箭抽离段元慈身体的那一瞬间,离他最近的易许安不可避免地被淋了一脸的心头血。她痛苦地揪住心口的衣料,难以承受这种陌生的悲伤。

魏知翎毫不怜惜地将她一把拽起,夺了她手中的佩剑扔远,瞥着她眼泪与血液糊了满脸的丑态,微微扬起眉,锋利阴沉的眼睛里透出几分幸灾乐祸,嗤笑道:“看在长青门的份上,我留你一条命。你却敢逃跑,送死的蠢货,忘了你我二族的世仇了?”

易许安呆呆地盯着他的脸,泪水无声地滚滚落下,心中骤然生出滔天恨意,冲破理智。

忽然,一把冰冷的匕首从左袖中悄悄滑出,落到她的左手中。那是祖父送她的十岁生辰礼,吹毛断发、削铁如泥。本来是送她防身用的,但现在......

她骤然拔出匕首,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那一瞬间,猛地扎进魏知翎的脖子。

下一秒,她就被魏知翎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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