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舒晗回到家,陈设及其简单,客厅是一个香槟色宽布沙发,没有茶几,白色餐桌两把椅子,餐坐上只有一只水杯。卧室只有浅木色的床和柜子,床头有白色的皮软靠背。什么杂物都没有,柜子里的衣服挂的整整齐齐。还有一个小房间是电脑和书柜,清新明亮,有书页的香味。她居然还能成为这样整洁的人,拥有这样简洁的环境。
舒晗想了:既然是梦里,我为什么还要上班。我不应该去旅游,去疯玩?立马给老妖婆电话打过去:我要休年假!
“没有年假!你家里出啥事了?”
“我自己的事儿,没有年假我就请假吧,先请两周,明天就不去上班了”
“不行,这个部门接下来的工作没你不行!”
“那也没办法,我的事情也是十万火急!”舒晗心想给你打个电话是看的起你,明天直接走人,我干嘛非打电话多此一举白白添堵。
“你存心的是吧,我看你是不想干了!你走也行,但是明天务必来上班找我聊聊!把你准备的审计要用的销售资料明天带过来!明天审计公司来人查销售部,交代给你底下的人接下来的工作!行不?祖宗!”
金鹿公司近期一直在筹备上市,最近公司各个部门都在准备审计资料和接待相关人员。舒晗看到电脑桌上的一摞这几年的销售数据资料。那明天就去送下资料交代下再走也无妨,说不定过会梦也醒了......她只觉得好累好累,脑海里又浮现今天救她那个人的脸,沧桑的眼眸,带有伤疤的手背。不知不觉昏昏沉沉睡去。
她做梦了,梦到小时候,一个深秋,和爸爸妈妈一起下地,妈妈在撒化肥,舒晗牵着驴子掌握前进的方向,爸爸扶着犁子后面吆喝:驾!驾!喔!喔! 驴速度很快,舒晗一路小跑,转弯掉头,一趟又一趟,一排又一排。
那时候,秋庄稼收割完毕,为了抓紧时间耕地,往往天还没有亮,爸爸就早早地起床了。他把喂了一夜的驴子牵到院里,再提一桶温水舀一葫芦瓢麦麸子倒入水中,解下拴驴子的缰绳,用拌草棍子在桶中搅拌几下,驴子便习惯性地把头伸到水桶中,用力地喝着桶中的料水,发出“咕咚咕咚”的声响。吃了一夜干玉米秸的驴子,仿佛沙漠中走了好久的骆驼突然间看到了清泉,这“咕咚咕咚”的响声中分明透着贪婪和美美的享受。饮完驴子,爸爸把它拴在院中杨树上,驴子站在树旁,用舌头悠闲地舔着嘴上留下的麦麸,仿佛品咂一顿美餐似的。爸爸把犁地耙地要用的梨、耙、化肥装在架子车上,套好绑好。为了节省时间一般不在家吃早饭。顶着晚秋初升的朝霞,踏着早晨晶莹的露珠,爸爸大声吆喝着驴子,便走在朝向自家田地的乡路上了。
田地离家二三里地远,不大一会儿就到了。爸爸从架子车上卸下犁耙,搬下化肥。在地里找好与邻家的分界限,确定好犁地的位置。舒晗牵着驴子在犁前面站好,驴子不安分,摇头摆尾的,好动,要把它们固定好。爸爸套好驴扎脖子,捆好驴子的肚带,再检查一遍是否结实。随着爸爸一声清脆的鞭响,一下子打破了早晨野地里的那份寂静,便开始了一天的劳作。舒晗牵着领头的驴子走在前面,负责引导好驴子行进的方向,到了转弯时赶紧推拉驴子转弯。妈妈跟在爸爸后面,左胳膊挎着装满化肥的竹篮子,右手从篮里抓化肥,晃动五指,均匀地把化肥撒在带着湿气的墒沟里,洁白的或灰色的化肥落到翻开的黑褐色土壤里,分外刺眼。等下一来回结束时,刚才撒下的化肥便被翻起的土壤覆盖了,成为了来年庄稼的美餐。
接近晌午,一块将近二亩的田地圆满地犁了一遍。
而这只是完成了第一个环节,像文章的小段一样,接下来就要耙地。
爸爸从架子车上搬下木耙,把驴子拉的轭摘下挂在木耙上。木耙,是用乡村结实的方木做就的,两根二三米长的方木靠几根短方木竖着连接起来,形成了木耙的主要框架,俗名叫做耙床。耙床下面,铆满了两排半尺多长的耙齿,耙齿是熟铁做的,拇指粗细,坚硬锋利,具有划拉和切割地表的功能。耙地需要在耙床上压一定重量的东西,促使耙齿扎到土壤里,在行进中达到耙地的目的。爸爸双腿前后分开,站在耙床上,充当了耙床上的压载物,他左手拉着绑在耙床横木上的绳子,为的是保持身体平衡,右手拿着鞭子,指挥着驴子把劲使匀。驴子不听话时,舒晗还要在驴子旁边引导。驴子有时脾气很犟,故意欺侮舒晗是小孩似的,不听号令,爸爸就狠狠地教训不听话的驴子,有时我也加入打驴子的行列,直到驴子服服帖帖为止。
毕竟舒晗在念书不怎么下地,这段记忆短暂又难忘。赶着驴子犁地耙地的日子成了一个时代农耕生活的回味,定格在对往昔的印象里。
舒晗欣赏那时候的犁地耙地,因为畜力犁地带有一种开拓的遒劲和阳刚的壮美,也展现了一种打磨的细腻和婉约美。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相信犁地耙地仍会作为一个农耕历史符号长久地留存在人们的记忆里。更多的是对小时候的留恋,对年轻时候的父母的想往,以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