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岩上完厕所出来,楼梯间有脚步声,一听就是罗书杰。
这时已经是晚上9点,园里大多数房间的灯都关了,唯有走廊里还有亮光。
罗书杰上了三楼,徐岩悄悄跟上去,见他在转角处停下,便躲在楼梯口的门后观察。
一个托育员从寝室出来,朝罗书杰过来。
“我自己泡的药酒。”罗书杰说着把一瓶酒递给托育员。
徐岩想起来白天见过这名托育员,她是个五十几岁身材略胖的女人。
“就知道你小伙子实诚,我这些天腰疼得要命,都说这种药酒有用。”女人说。
“不喝一口尝尝?张婶。”
“不是涂的吗?班上我不能喝酒。”
“内外用结合着才有效果。”
“先放着,我有话和你说说,跟你一块儿值班的小姑娘呢?”
“没跟来,怎么了?”罗书杰说完,谨慎地朝楼梯门的方向看了看。
徐岩在门后,这时肚子又疼了,她猜一定是罗书杰在她的水中放了东西,但应该不至于危及生命,除非他不要命了。
“你不觉得她有什么目的吗?”张婶问。
“什么目的?”罗书杰笑着小声问。
“你就没听到大家说吗?她这次是来整顿的。”
“整顿不到我们头上。”
“怎么整顿不到,她把园长送进监狱了,那可是董事长的女婿。”
罗书杰不以为然地打开酒瓶塞,递到张婶眼前说:“婶,你尝尝这味儿。”
张婶犹豫了一下说:“虽说是药,但怎么说都是酒,有酒精的,上班可不能喝,对了,你家张沫和那个姑娘关系好,她肯定会照顾你们两个,只是对待我这样的普通职工就说不好了。”
“我明白,张婶,回头我让张沫和她说说,你们老员工一辈子都奉献给幼儿园了,绝对的劳苦功高。”
“什么功啊,辛苦倒是真辛苦,你现在和她也很熟了,我看她对你很信任,一时半刻都不离你身。”
“我觉得她还年轻,需要历练。”罗书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几个砂糖橘,给张婶,“挺甜。”
张婶只拿了两个。
徐岩咳嗽一声,从楼梯间中走出来。
“什么好东西?”徐岩走过去,“背着我偷偷的。”
“没什么。”张婶惊得手松开,刚拿在手里的两个砂糖橘都掉了。
徐岩上前捡起滚落在地的砂糖橘,揣进口袋。
“你好了?不拉肚子了?”罗书杰僵着笑脸问。
“你怎么知道我拉肚子?”徐岩问。
张婶忙说:“是不是感冒了?我这里有药,我给你找药。”
“谢谢张婶。”
“我来巡逻,顺便看看你怎么样了。”罗书杰说。
“你拿的什么东西?”徐岩盯上张婶手上的酒瓶问。
“药酒,我腰肌劳损,风湿,各种病,小罗给我带来的,不是喝的,是涂的,我回家涂。”
“药酒也不能随便用啊。”徐岩蹙眉说。
“对对对,药酒不能随便用。”张婶说着,顿了一下,忽然上前几步,把酒瓶塞给罗书杰,“谢谢你啊,小罗,我不用了。”
罗书杰握着酒瓶,脸色一下就变了,直愣愣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孩子们睡了吗?”徐岩问张婶。
“多数都睡了。”张婶说,“你等这里一会儿,我给你拿药去。”
罗书杰对徐岩开始点头,很刻意地笑着。
“幼儿园管理严格,不能带酒进来。”徐岩冷冷地说。
“对对对。”罗书杰继续假笑。
徐岩真想现在就给艾建安打个电话,说服她辞退这个男的,但是想到他会到其他地方上班,然后继续犯罪,辞退他相当于放虎归山,到时候更难治住他了。
张婶笑呵呵回来,她给徐岩带了感冒药和治疗肠炎的药。
“太感谢张婶了。”徐岩接过药,吃了一粒肠炎的药,接着回头对罗书杰说,“你跟上来,我们去巡逻孩子们的寝室。”
张婶立即给徐岩带路,边走边说:“差不多都睡了,今天有小常帮着照看,孩子们更乖了。”
徐岩轻手轻脚进了第一个房间,这里有四张小床,只有三个孩子。
小瑾躺在距离房门最近的床上,她的手里抱着毛熊,常安逸守在她的床头。
徐岩弯下身对小瑾嘘了一声,小声问:“牛奶喝了吗?”
小瑾轻轻点头。
“门卫室有个小眼睛的叔叔,他以前找过你吗?”
小瑾轻轻摇头,徐岩笑着揉揉小姑娘的头。
“我没离开过小瑾。”常安逸说。
这时,徐岩闻到一股香味,这味道让她难受,因为预见场景中就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