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铃在马下梗了一阵,陆清河讪讪的收回手当作无事发生的模样打马而去,身后跟着四五名士兵。
“你.....”何玉看着远去的身影一样很头疼,但还是伸出了手,“上来吧,下次有些话当着大人的面还不是注意些。”
毕竟叫人凭白无故地讨厌还是怪伤人的,尤其是她还这般口无遮拦。说得好听了叫率真,说得难听点就是没脑子。
想着他也不禁感慨这丫头凭借着这样的脑袋,怎么就敢单枪匹马地来刺杀朝廷命官,但也难怪傻乎乎就让几句谣言忽悠住了。
可银铃不这样想,她和陆清河不对付,互相看不顺眼。那大家摆明了便是,何必假惺惺地作态,一定非要装模装样地的不累的慌吗?
“何大哥,我这人向来这样子,从来不藏着掖着。以前我也讨厌你,但是对于你家大人,你还是要好些,是个正人君子。”
借着何玉手,小姑娘轻松就翻上了马,一边还不忘记拉踩一下。
“驾!”何玉轻喝打马去追陆清河,听见银铃的夸奖颇为受用,忍不住揶揄道:
“你怎么就知道我是正人君子,我家大人不是了。论起来我家大人品性学识才是一等一的好,模样也周正不是吗?”
“哼,伪君子人前当然是要装模做样了。”
银铃愤愤的盯着前面的人影,恨不得眼睛能够射出锋利的箭矢将那人射下马去。但是她的眼睛里又什么的没有,只能扑哧扑哧着打着鼻息以示愤怒。脑子里乱糟糟的,虽是极力控制但还是想起了客栈的那夜,耳根子有些红。
何玉无奈,还想再替陆清河再辩解几句。但是马匹猛地往前冲去,后面的人就跌在了他的背上。怕叫颠下马去,精瘦修长的小手臂穿过腰身抱住了他。
柔软的身子一下贴上来,他的脑袋懵了起来,险些连马也不会驾了。并后知后觉意识自己的腰窝被东西抵住了,硬邦邦的没有多大,若不是因为在马上急行根本察觉不到。
何玉疑惑的回头看了眼,什么都还没问,身后的人就自动松手推退开了。原来是已跟上了陆清河,哲秀秀带着人也走出了松林停在官道之上。
“阁下是乾州的哪儿位官,不知我徒儿犯了什么事要抓她?”
问话的声音中气十足,加之身后骏马之上又都是一个个苗家汉子,气场十分强大,腰间一对凛凛双刀。
银铃一看见,气势就蔫了,跟只缩头乌龟一样从何玉的背后探出来半个脑袋,喊道:
“师父.....”
陆清河:“这位女英雄就是矮寨寨主哲秀秀是吧,久仰大名。在下新任乾州州官陆清河,至于为什么抓你的徒弟。这件事在下建议你还是亲自问她,省得人家以为本官搬弄是非,挑拨你们师徒二人的关系。”
然后往后轻轻一抬手,何玉便就带着银铃上前来了。立于马前,哲秀秀身后那几个汉子便就瞧得更清楚了,尤其是那个少年白头男子,即便是裹着头巾也掩饰不住双鬓得的银丝。
“大人,是他。”
双方凌厉的眼神悄在火光之下猛然撞上了又迅速避开,何玉想要提醒陆清河那白头少年是客栈里的黑衣人,但被他更快的用手势打断了。
哲秀秀蹙眉问银铃:“铃儿,你干什么去了?”
语气间有怒气,严厉的声音镇得几日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姑娘跟只猫一样乖巧。
“师父我.....我......”
银铃支支吾吾的,心下权衡是说出刺杀朝廷命官被师父打死好了,还是跟着陆清河回去蹲大牢好的。嘟囔了半天没说出来个子丑寅卯来,忽然灵机一动殷勤问道:
“师父您怎么来了?”
小姑娘还企图用化解哲秀秀和乾州的误会来将功赎罪,但哲秀秀如何不知道她莽撞下闯了什么祸事。知道她被抓本就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拉着全寨的人马下山就是为了来救自己的宝贝徒弟的。
但现下人没事,陆清河亲自护送出城了,显然大家还是有的谈的。
“你说呢,十六七岁了还跟个孩子一样的没脑子!”
哲秀秀横了银铃一眼,率先翻下马走到了陆清河马下双手拱手行礼。
“看来小徒和大人产生了些误会,在下这里向人赔个不是。孩子年小顽劣,在下领回去自当全力管教,还请大人大人有大量绕过她这回。”
“寨主在这乾州城外大动干戈的就是为了你这小徒是吧?”
陆清河好奇问道,知道哲秀秀虽然言下有退步之意,但并不怕自己。其人也颇为有心思,既知自己徒弟刺杀朝廷命官,又装糊涂故意来问,企图用误会来糊弄,半口不沾这刺杀的罪名。
“既是误会说清楚了便好,人寨主可以领回去。只是本官希望你们能够明白乾州归顺大昭,你们都是我大昭的子民。日后有什么怨情就衙门申冤便可,再像今天这样举兵放箭挑衅,被有心人利用当成乱民匪首,苗疆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