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给你安排工作,是我负责起草这个文件,最后是这个文件涉及到了你……”
“嗤,就你搞的这点小把戏,难道我还不知道吗?”彭云启鄙夷而又恼怒地驳斥道,他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好好地教训对方一番的切入点了,便抓住不丢了,“你哄别人行,还能哄得了我吗?”
桂卿听后气得要命,他觉得自己根本没那个心,他既没想着搞什么把戏,也没想着哄谁,他只是想尽快地完成任务而已。
“既然文件是你起草的,分工不是你安排的,那又是谁安排的?”彭云启继续不依不饶地咋呼道。
“嗯,你说得对,”桂卿一看对方是这个鸟态度,不管三七二十一一点都不宽容别人,心里顿时也有点恼火了,于是便硬硬地回道,但是硬得却不够明确,因为他在“对”之前都没加上个“很”字,看来还是实力不行,“我既不是办公室主任,也不是办公室副主任,我确实没权力给你安排工作,就算是在文件中安排也不行。”
“不过这个文件蓝主任审过了,”他还想给自己辩解一下,真是太天真了,无异于与虎谋皮,“姜局长也签字了,他们都认可并同意的东西,也不能说成是我个人给你安排工作啊,对不对?”
“嗤,蓝主任也是刚当办公室主任,”彭云启摇了一下自己的牛头,顺便翻瞪了一下自己的白眼,继续捋胳膊卷袖子地理论道,一副得理绝对不肯不饶人的架势,哪怕对方是自己的亲爹也不行,“根本就不过问文字材料的事,姜局长整天喝得晕晕的,大事都还管不过来呢,更是不会过问这种闲情文件的具体内容,所以说,这个文件从头到尾都是你的事,就是你一手捣鼓的,这个应该没跑吧?”
桂卿听后连鼻子都气歪了,差点吐血而亡。
“噢,到后来有问题了,我看着不是那么回事,都找你头上了,你才想着把你自己给撇清,哼!”彭云启异常冷酷无情地褒贬道,看来是铁了心要和桂卿翻脸的意思,所以什么也不在乎了,“你想得也未免忒简单了吧?”
“请问世界上有这样的好事吗?”他嘲弄道。
“噢,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啊,哼!”他撕开脸咋呼道。
桂卿听到这话后,刚才急火攻心的又气又恼的感觉竟然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忽然有了一种醍醐灌顶和茅塞顿开的奇妙感觉,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很自由自在,神志也异常清醒和明快。
现在,站在他眼前的不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让人感觉心寒的人,而是一块冥顽不化的天生愚钝的石头,一块没有任何思想和任何灵魂的石头。
“石头既是无辜的也是无罪的,”他寒着心想道,同时微微地笑了一下,他也只能微笑面对了,“或许换个角度来看还是可爱的,更是质朴的。”
“不过可惜的是,拿石头来比他,确实有点糟蹋石头了。”
“你的能力强,你的本事头大,”桂卿善意的笑容在彭云启看来简直就是无法言喻的侮辱和鄙视,于是他彻底变得疯狂了,继而以更加严厉无情的咄咄逼人口吻絮叨道,“你愿意负责多少工作和我无关,可是一件,你没有资格把我的名字列上!”
这话已经说得非常明确了,等于是彻底划清界限了。
“噢,你不吱拉声地就给我安排好活了,我事先连知道都不知道,这算什么事啊?”他继续高声叫道,像条疯狗一般,可算逮着可以任意撕咬的东西了,“你说我要是干吧,我就是白出那个冤枉力,没个人知我的情,我要是不干吧,显得我不服从领导的安排,是个刺头,你倒是在一边挺舒服的,划拉完这个文件就交差了,哼!”
桂卿此时已经懒得再和眼前这个家伙计较什么了,尽管他心里想说的话是“年轻人多干点活也是个很好的锻炼啊,又没有什么亏吃,总不能像那些暮气沉沉的老家伙一样混吃等死吧。”
“而且,别管这个事是谁安排的,也别管安排得合理不合理,给你安排点活干也显得你在单位里重要啊,一个年轻人在单位里整天闲得皮疼肉痒痒的也不好啊。”
“另外,我刚上班那会,包括直到现在,都是主动地找活去干,而且还干得不亦乐乎,不也挺好的嘛”,但是此刻他也弄明白了,这些充满好心好意的话已经完全没有再说出来的必要了。
他十分清醒地意识到,要是自己像好兄弟那样,或者退一步讲,像一般同事那样,推心置腹地和风细雨地和对方讲讲道理,说说自己参加工作以来的真实想法和感受,不仅不会得到哪怕是一星半点的理解和支持,相反还一定会引起对方强烈的反感和厌恶。
“对牛弹琴,错的不是牛,而是弹琴的那个人。”他在内心认真而又严肃地检讨着自己的错误,同时很快就对彭云启充满了真诚的谅解和豁然,人不和驴置气嘛。
“不好意思啊,”他很快就认错了,态度转变之快之诚恳大大超出了彭云启的理解能力和想象,“在起草这个文件之前,我应该事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的,看看你是不是愿意负责这一块工作,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