膏,轻抹在男人额上,他眉眼深邃,不开口一股不怒自威的模样,与时下京中女子喜爱的文弱书生大不一样,难怪他上辈子娶不到妻,长相太阳刚,还总板着脸。
顾恒之自己也很惊讶,自己被一只柔弱细嫩的小手一推就坐下,女子清淡幽香直扑他口鼻,他这时跑开也来不及,干脆闭上眼,任她将一抹清凉在他额前涂划。
“快好了。”江涵月这才发现他闭上了眼,这个人的睫毛居然这么长,微微轻颤,英挺的鼻子下方是抿紧的唇,唇色居然红艳像染了胭脂,她忍不住用手去点。
男人似被针刺,他猛的睁开了眼,抓住眼前那只手。
“我,你唇上有脏东西,我帮你擦掉。”江涵月敢向神佛启誓,她也不知自己怎会去触碰他的唇,还用刚刚挑了膏药的那只手指。
“嗯?”顾恒之也不去深究她话真假,他松开手掌中那只小手,被他吃惊中抓住,手上又被他不小心握出红痕。
“夫君你背上的还没抹?”江涵月伸了伸被握疼的手指,不好指责他,是自己手快,又想起他的背,那背上的疤怕这瓶药都不够擦。
“背上的都是陈年旧伤,不用擦了,夜深了,睡吧。”顾恒之让出床榻。
“我早起睡外侧,你睡里面吧。”
江涵月还想着睡在外侧,夜里可以给夫君端茶倒水,不过她还是习惯睡里面,闻言自是说好。
俩人一人一个被窝,中规中矩的躺着,江涵月不曾和男人睡一床,手脚绷直一动也不敢动,连吞口水都是小心翼翼。
顾恒之也煎熬般平躺,他年轻气盛,身旁睡着温软馨香的娇妻,不心猿意乱才怪,只是男欢女爱也得两厢情愿,他不愿强迫她。
僵直的身子居然也迷糊中睡去,江涵月只觉身上越来越热,她睡深了早忘记身旁还睡了人,几下把身上被子蹬开,响动吵醒了一直睡不安稳的男人。
春枝给屋子里点了盏黄豆大的烛火,昏黄灯火下,顾恒之眼睁睁看着女人松开了寝衣,露出桃红色兜衣带子松松散散的挂在莹白圆润的肩上。
她嘴里嘟囔着热,翻身挤到他身旁,抱住了他放在被子外的手臂,舒服的蹭了蹭手臂肌肤上的冷意,满意的睡了过去。
顾恒之一只手被女人毫无防备的压在她柔软下面,他深呼吸了好几下,看了她睡着的模样,忍着手臂的异样不敢抽出来惊醒她,只好默背兵书转移注意力,生生熬到天微亮,才见女人舍弃了被蹭得一点也不冰的手臂,翻身又抱住她的被子睡去。
顾恒之起身摇晃了几下被人压得发麻的手臂,他深深看一眼还在沉睡的女子,想起她昨夜说的母亲留她喝汤,怕给他喝的汤是一样的。
顾夫人起来就听见丫鬟悄悄说顾恒之要见她,这个儿子从来没有这么早来找过她,忧心他是有何事,打发了顾侯爷,这对父子一见面就得干几句,儿子是来找她,不必让他爹知道。
“娘,以后你不必给我们熬汤了,子嗣的事你放心,以后会有的,她身子弱,这般大补的汤怕她承受不住。”
顾母一大早就找来顾敏之,和女儿诉苦。
“这就是他的原话,这是嫌弃我多事了。”顾夫人说起来还一脸气愤,还以为一大早儿子有什么事找她,结果说了这几句话还不等她回应就跑了,气的她早饭也吃不下来找女儿吐槽几句。
“母亲别气了,这可是好事。”顾敏之丈夫陈应锶即将来调谴来京,是以她才先行回娘家。
“好事?”顾母不明这话何意。
“母亲听不出来吗,月奴这是在心疼他媳妇,你看他长这么大可有心疼过谁,你放心,你孙子,我那侄儿快要来了。”顾敏之捂着嘴笑。
“这也是。”顾夫人说完心中又是高兴又苦涩,高兴孩子终于开了窍,又酸涩自己是他母亲,他还从未表露过心疼她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