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喜欢粗鲁蛮横,不是不喜欢你。”江涵月后半句声如蚊蚋,这个她怎会不喜欢他,喜欢他好像也不是,她这是来报恩的。
上辈子她的确不喜欢他这种粗蛮的男子,一近身铺天盖地的男子气息叫她喘气都难。
这辈子也不喜欢,连同上辈子喜欢那种沈玉倾温润如玉的公子她如今也不喜欢。
她是来报恩的,又不是来喜欢他的,他这话问的没头没尾,江涵雪有同他说过她不喜欢粗蛮的男子?江涵雪还真和沈清韵一样,不放过任何使她能退婚的机会,不过她这话并不特指她,应该是所有的女孩子都不喜欢吧。
顾恒之没听到她后半句,宴会上舞技献舞,整个宫殿内外回荡着乐器靡靡之声,江涵月后半句几乎是含在嘴里说的,哪怕顾恒之这会钻到江涵月肚子里也听不清。
“你喜欢你家中那个男生女相?”他等乐器之声停顿下来忍不住问出,他自小无拘无束,不知道说话怎么拐弯,男子汉大丈夫有话直说是他的本色。
“男生女相?”江涵月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说沈玉倾,顿时一乐。这个词好,太贴切了。
“他是继母侄儿,我总共也没和他见过几面,见他的次数还没见你多。”江涵月老实说,上辈子她还有可能喜欢那种人,这辈子她都极力避免和沈玉倾见面,还支走了一直在耳边念叨表公子有多好的春花,连耳朵都少受了好些罪。
“我今日问你这些是不想你为了婚约成亲。”顾恒之说完就自顾进殿,那日听她妹妹说不喜他这种人,他心里一直扎根刺,隐忍不是他作风,反正最坏就是婚事告吹,不然世上多对怨偶实在不是他非得娶妻的结果。
江涵月瞪大眼睛,他莫不是以为她是被逼迫的。不为了婚约成亲,那要为了什么成亲?
难道顾恒之发现了她的秘密,这怎么可能,有时她还会怀疑前世种种是她的梦,若不是很多事情和前世一样,她都说服不了自己有重生这种魍魉鬼怪之事。
想找他问个清楚,可这宫中也不适合继续说下去,只能作罢,等以后有机会再对他表明她的忠心。她回了席,一顿宴席吃得味同嚼蜡。
过了年后,江涵月又坐上马车去了外祖家,这次她要和舅母好好学怎么管理铺子,娘亲给她留了胭脂铺,油铺,布坊。过了十几年的衣来伸手 饭来张口,她不想再活成上辈子懦弱无能的样子。
舅母听说她来意,自是高兴。日日带她在身边,如何算盈利,怎样用人,舅母也是怜她身边无生母,尽数教她,连季泽锦这样像个男孩子性子的女子,懂的都比她多,江涵月无不为上辈子的自己悲哀,被养成一个五谷不分,懦弱无能,只能由人宰割。
舅母这日带她去看铺子,其实也是带她上街看看有哪些好玩的,季泽锦也吵着要一起去。这铺子有掌柜的在理事,每月只需看下账本就好。
刚到街口就听见外面吵闹声,季泽锦立马揭起车帘,惊讶到:“是顾大哥。”
江涵月顺着她目光方向,只见那人骑在马上,一身绛红色官服他穿在身上威严自成,听季泽阳说他被任命为大理少卿,不一会便有官兵绑了人押到他面前,原来他是在办公。
马车行驶到顾恒之附近,季泽锦大声喊:“顾大哥。”
江涵月想掩住季泽锦的嘴已经来不及,顾恒之明显听到转身望向这边。他命手下先走,自己下马走过来。
自那日宫里见面他们算起来快要两个月不见,顾恒之好像晒黑了,他和舅母抱拳行礼,又回了叽叽喳喳的季泽锦几句,眼神时不时扫过江涵月,见这女子一副不先与自己打招呼,他只能先开口。
“江姑娘,好久不见。”
“顾公子好,想必顾公子还有要事,小锦,我们不要打扰顾公子了。”江涵月心想自己也没做什么,每次见她都是这样阴森森的眼神,像审问犯人。
“顾某今日无事,不知能不能赏脸请舅母和两位姑娘吃个饭。”顾恒之说完抿紧嘴唇眼睛直盯着江涵月,那个架势大有你敢不答应试试。
“好啊好啊。”季泽锦立马应承下来。
“我还约了秦夫人,你们去就好。”舅母对顾恒之向来放心,他又是江涵月未婚夫。大丰朝民风淳朴,未婚男女也是可以见面的。
江涵月根本没来得及想借口拒绝就被季泽锦赶鸭子上架进了飘香楼。况且她要敢说一个不字,男人那眼神怕要不把自己射穿。进了飘香楼,掌柜亲自来迎,带他们进了雅间。
“公子,菜就都上咱们楼里的招牌?”胖胖的掌柜见自家公子第一次在楼里宴请姑娘,听说公子是定了亲的,这两位不知哪个是少夫人,不过哪个都好,长得都好看。
“陈掌柜你看着安排就好。”顾恒之接过掌柜手里的茶壶。
“好,那下人下去安排。”
“顾公子,这酒楼是你家的吗?”季泽锦不愧跟着母亲到处走动,一看这掌柜对顾恒之的态度就猜出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