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2)

婢女回答谢大人未曾到来。

她点了点头,又让婢女安排一间院子作为鹤山道长和徐瑶欣的住处。

徐瑶欣让奴仆们帮她把大箱小箱的药材搬进院子里,林晚盈引着鹤山道长往父亲所住的东院走去。

林晚盈与林夫人候在门口,鹤山道长进房中替林太傅把脉。

不时他走出来对林夫人说:“和前些年相比,行平老弟确实病重了许多,就他这病体还盼着自己外孙当储君,也不怕没命等到那一天。”

林夫人顿时不悦,瞪直了双眼想反驳两句。

林晚盈拉住林夫人的胳膊,“母亲你先进去照顾父亲吧,我和道长说几句话。”

待林夫人走进厢房后,林晚盈对茴香说:“你去谢府将我平日补身体的药都拿过来,仔细着些,切勿惊动了谢韶。”

茴香点头离去。

林晚盈带着鹤山道长往煎药的小厨房走去,“我会劝父亲不要再参与那些纷争,也请道长在府上多住几天,替父亲好好诊治一番。”

鹤山道长点头应下,他受太子所托,自然会尽心医治,“待他身体好些,你劝他多打八段锦和五禽戏,休养身心,心悸之症切忌思虑过重。”

“好,多谢道长。”她将道长送到小厨房边,吩咐婢女帮助他烧水煎药,她再独自回到父亲房中。

母亲坐在床边服侍父亲服用汤羹,父亲穿着鸽灰色的便服,掺杂华发的青丝垂在身后,颧骨高起,白而尖瘦的脸庞上透着久病失色的苍青色,脸上有一些淡黄的斑。

窗牖半开着,高大的红木框岁寒三友座屏挡住了吹进房中的温柔春风,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药香。

林晚盈坐在母亲身旁,有意地拍了拍裙摆上在山间沾染的泥,又背过身去咳嗽了两声,再转头把一旁用来擦拭嘴角的方巾递给母亲。

林夫人替丈夫擦嘴,擦完回头对女儿说:“山上风雨交加,我看你衣衫都湿了,怎么不去换一套干净衣裙就过来了?”

“我急着将鹤山道长带过来给父亲诊治,倒是忘记自己的事了。”说着林晚盈又故意咳嗽了几声。

“你让下人将他带过来便是。”林太傅关切道,“盈儿,天气多变,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我好歹能与鹤山道长说几句话,我怕让下人带他过来,显得轻视了他。”林晚盈红着眼眶望向他,“父亲患病,为人子女卧冰求鲤也是应当的。”

林太傅感动地说:“盈儿,我的身体没什么大碍……”说完他捂着心口,喘了好几下才将胸口的气匀顺了。

“可惜我也只有这点能耐,若姐姐在就好了,她宠冠六宫,向皇上随便求点什么,对父亲的身体都大有裨益。”林晚盈向母亲使了眼色。

林夫人拿起一旁的玫瑰奶酥递给晚盈,“说起来仪儿倒是好久没有派人回家问候过了,大概是她在宫里有诸多不便吧。”今日贵妃打发人来问过林太傅的病情,但她隐瞒了此事。

林晚盈接过酥饼,吃了一小口,犹豫道:“今天早上珠绘到谢府来,说是托我夫君替贵妃办事。我告诉珠绘,林大人病了,让她替姐姐来林府看望一番,珠绘说贵妃没有吩咐此事,她不便前来。我还以为姐姐另派了人来关怀父亲呢……”

林夫人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头不悦地说:“之前你父亲身体好的时候,她倒时常派人回来问候,三五日地赐东西回府,如今她的那些问候都跑到谢府和你父亲的门徒、学生处去了。”

林太傅轻咳了一声打断夫人的话,他比谁都清楚这些日子婉仪对他的关怀是少了很多,往常婉仪每次托人回府或是回家省亲,都是央求他帮忙,如今他不能再劳心劳力地帮她,她便去找能帮她的人。

他不禁因婉仪的凉薄升起几分失望之情,但他依旧替她找补,“伴君如伴虎,仪儿总有许多我们不知道的难处。”

“父亲事事替她着想,为了帮她和六皇子稳固地位,得罪了多少曾经的友人。可她倒好,连打发人回府问候一句都做不到!”

林晚盈侧过头,气鼓鼓地说:“我真是替父亲委屈!”

林夫人在一旁附和道:“仪儿这做法,确让我有些心寒了。”

林太傅靠着床,不免长吁短叹了几声,“宫里的事我们哪知道几分,别说仪儿了。盈儿,你既嫁为了谢家妇,还是要以谢家为重。”

林晚盈听着他讲了半晌的孝敬婆婆、伺候夫君、勿在娘家久留以防别人说林家纵女……她按捺住心里的厌烦,频频点头称是,“我去看看父亲的药煎好了没。”

林晚盈出门后并未走远,站在庭院里等候母亲的到来。不时林夫人也走了出来,她挽着女儿的手臂踏出庭院,“让你父亲对林婉仪失望的事不可急于一时,但你今日说的话他明显听进去了。”

晚霞渐浓,暮色洒满天地。

林晚盈抬头望天,霞光映进她的眸中,她颇为失落地说:“我知道父亲更偏爱林婉仪,想让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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