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头戴帷帽,施施然的跨过门槛,站定在庙堂之中,神色自若的与男子对视。
来人正是之前跟随衙门办案的女子,林清殊。
阿恒心底莫明的浮起一丝焦躁。喜儿约他在此,怎么来人会是和衙门有所牵扯的。
“你在等人。”她不辨情绪的肯定开口。
林清殊背对着男子,面朝佛像看去,无人重渡金身的佛像此时看起来锈迹斑斑,黯淡无光。
阿恒压下心头焦躁,“姑娘说笑了,大晚上的我怎会与人私会于此。”
“是吗?”
阿恒继续说道:“只是近来失眠多梦,特来祈求神佛保佑。”
“倒是姑娘你,如今天色已晚,一个人在此处可不安全。”
林清殊闻言勾起唇角意味不明的哼笑了一声。
“喜儿毒害徐府大公子,如今已经被衙门押入大牢。”
“你等的人今夜不会来了。”
阿恒此时内心的焦躁犹如沸腾的水,达到了顶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男子神色间不自觉的染上一层沉郁。
“今夜来此只为拜佛求心安。”
林清殊锐利的视线直射向阿恒。
“不做亏心事,又怎么会受良心的谴责。”
“你猜我为何在此?”
阿恒嘴角绷直,眼神沉沉的瞪向林清殊。内心深处违心的刻意规避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她继续说道:“喜儿已经把你供出来了,是你给她提供的砒|霜。”
阿恒神色紧绷,太阳穴“突突”的跳,始终无法相信昔日与自己有着山盟海誓之人,竟然背刺自己。
如果喜儿没有出卖他,为何传信约他在此会是另外一人前来。
罢了,即已入局,哪能身心俱全的轻易退局。
若是她诱他入局,他甘之若饴。
他闭上双眼,再睁开时,已经一片清明。
阿恒冷冷的看向林清殊,也不否认她口中所说之事。
“这一切和喜儿没多大关系,她是无辜的。都是我出的主意。”
男子高大的身姿一步一步逼近林清殊,眸中泛着冷意。
“只是姑娘好魄力,只身前来不怕我杀了你吗?”
林清殊不退不让,背脊挺直的站在原地,一阵风袭来。朦胧中勾起的红唇潋滟。
暗夜中四周响起深浅不一的脚步声,枯枝断裂的声音拉扯着阿恒的神经。他面色闪过一丝慌乱。眨眼之间,数名身穿衙门服饰的衙役涌进庙中,团团的把阿恒围住。
李知县走在衙役之后踏入庙中。
“目无王法,真是好大的口气。”低沉浑厚的声音透着威严响彻在空中。
“知县大人听到了?济世堂的抓药伙计伙同徐府丫鬟喜儿毒害徐之周。如今阿恒已供认不讳,是时候把喜儿缉拿归案了。”
平静清凌的声音带着透骨的冷意。
阿恒闻言一双眼怒目圆睁,脖颈青筋暴起。
他怒吼出声:“你诈我?这一切都是你的计谋是不是?喜儿根本没有出卖我,她也没有约我,是你伪造的书信是不是?”
阿恒越说神色之间越激动狰狞,欲上前与林清殊理论。一名衙役伸脚踹向男子腿窝,阿恒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两名衙役上前一左一右架着他的胳膊反扭到身后。
林清殊面容平静的注视着这一切,李知县脸色威严的扭头不愿再看。沉声说道:“把他押回衙门。”
衙门内。
喜儿神色漠然垂头跪在地上。
李知县身穿青色官服头顶明镜高悬,一拍惊堂木。大声说道:“罪犯喜儿,你可知罪?”
“奴婢不知何罪。”
“你下毒毒害徐之周,本官搜查徐府时,你惊慌之下把剩余的砒|霜倒入墨兰的花盆中。这便是证据。”
李知县手指着花盆说着,“本官已找大夫验明。”
喜儿看着桌案上花盆神色不变,“知县大人,为何不怀疑我家小姐。明明她的嫌疑更大。”
“是啊,孙玉妍确实嫌疑最大,一个长期被丈夫虐|打的妻子确实有动机。”有理有据的,李知县也没有反驳她的理论,甚至视线还看向了林清殊一眼。
“问题就出在这,孙玉妍一介妇人顶着徐府少夫人的名衔平时并不去济世堂拿药,就连伤药都是委托你去拿的。”
“济世堂凡是所拿带毒性的药材必需记录在书册,而你与那抓药伙计阿恒私交甚好,他私自拿药给你,所以并未记录在册。”
林清殊一字一句清晰明了的分析。
喜儿垂头跪在地上,也不说话,也不辩驳。
“阿恒已经被关押到衙门的大牢,你要去看看他吗?私自窃取毒药害死了一条人命,被打的挺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