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佳节(2 / 2)

,对于寻常百姓来说,糖依然很是珍贵,只在逢年过节时才能甜甜嘴。

沈峤连忙谢过,邻友之间,若是一味地拒绝,就有些生分了。

她挑出一个扁担,掀开布帘,拿出几个香包与油膏,送给杨寡妇和杨婧。

“沈姐姐,你要去赛龙舟处卖香包吗?”

每年端午,在湘水边都会举办龙舟竞渡,岸上锣鼓喧天,还会有傩戏可看,城中人这日也都出门游玩,热闹非凡。

“今日江边人多,左右铺子里无事,去凑凑热闹也好。”

杨婧转头看向自己母亲,眨了眨眼,其意不言而喻。

杨寡妇无奈道:“去吧去吧,我还能拦着你不成?记得不要太靠近水边,你们两个都早些回来!”

江边已经聚集了许多人,卖饮食与竹蜻蜓等小玩意的商贩最多,早早占好了人多的地方,大声叫卖。

沈峤自不会与他们争抢,径自寻了一处荫凉,既不算拥挤,也不甚偏僻。

水岸多草,草中会藏蛇,沈峤将自己配置的驱蛇药洒在周边,有人看见,立马前来询价。

“阿峤,我们才刚到,你都不声不响地开张了。”

沈峤抬头,就看见谭芜一身藕荷色襦裙,笑盈盈地站在前面,青春四溢。身后是陈娘子与女儿孙依,腕上皆带着艾叶编制的手环。

“没等你算我的错,那我赔你一罐油膏?”

沈峤笑眯眯地打开地上放置的几个木盒,露出一些白色小瓷瓶。

打开盖,一股冷木幽香散出,孙依年纪小,第一个赞叹:“好香啊!”

“见者有份。”

这股香气引来了几个正在对诗的年轻郎君,啧啧叹道:“‘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几位小娘子当真是风雅人。”1

沈峤笑道:“四十文一瓶,这香膏可安神助眠,郎君买去送给家中女眷,再妥帖不过。”

“这么贵吗?这都是两斗米的价格了。”

话虽如此,他还是一口气拿了五瓶,显然不是缺钱的人家。身旁同行者,也各自拿了一瓶。

他们买了东西,却不立刻离开,而是在一旁自顾自地聊了起来。

士子谈天,最多的还是说些科考之事,七拐八拐,竟又提到了郑学鸿。

“……前日里夫子又向我等说起郑兄的近况,他已通过吏部铨选,顺利留在了京中。天子眼前,真是前途无量啊。”

言语中充满了艳羡,他们原是同窗,自己却仍没能拿到州府的名额。原本还有些不甘,可差距越来越大,那些妒意也就消散,只剩下了羡慕。

“我听闻郑兄任了太学助教一职?”有士子好奇道。

被问到那人似乎与有荣焉,笑道:“郑兄得了国子监的祭酒大人看重,将人放在手底下好生教导,以后入翰林,得陛下青眼,都不成问题!”

另有人神神秘秘道:“听说祭酒大人,还想招郑兄做东床快婿呢!”

几人越聊越玄,谈得口干舌燥,才去不远处买份茶饮。

谭芜翻了个白眼,对几个女孩道:“瞧他们吹的,祭酒大人年逾花甲,重孙都抱了,哪有女儿还没嫁人?他最小的孙女,三年前都已出嫁。”

沈峤笑笑,一抬头,倒是巧了,又看见了熟人。

前方香车停下,一群人簇拥着郑夫人下来,许久未见,她显得更雍容了几分。

两人目光正好对上,郑夫人先行转过头去。

她扶住郑学嫣的手,轻声骂道:“都说端午辟邪除晦,看来府里做得还是不够。要不怎么一出门,就遇上了这个扫把星!”

郑学嫣没有接话,安慰道:“母亲,哥哥如今初入仕途,一帆风顺,您何必在为之前的事烦心呢?”

郑夫人心道,她活着一日,我就不安心一日。

但这些事显然不能说给女儿听,只幽幽叹了口气:“你娘就是操心的命,你哥哥的婚事和你的婚事,都还没有着落呢。”

郑学嫣低头,脸上微微变色,她知道母亲的意思,是要对求亲之人待价而沽,看谁对哥哥的仕途最有助益。

郑夫人又远远看了沈峤一眼,见她竟做了商贩,在街边卖货谋生,身边围绕的女孩儿,也都不像什么大家闺秀,心中升起来一股隐秘的得意。

离开了郑家,你再怎样翻天,都不过是个卑贱的市井小娘,哪里还能体体面面地坐在闺房里享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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