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却是不曾呢。”
……
“殿下,你打算怎么办?”雪晴担心地看着她。
“还能怎么办?”瑾安拨着盘子里面的红豆,“我要是真去了羏国,一定给你找个好人家——在那边。”
“哎呀殿下!什么时候了还打趣婢子。你是不知道,就这件事,皇爷、太后,甚至是前朝的官员,都议论几天了,婢子听说,每日早朝都有个提起这件事的大臣,说几句就开吵。”
瑾安冷笑:“那大臣们可有了什么好主意?”
雪晴摇头。“一些说嫁,一些说不嫁,争论不出个什么。”
“倒是听闻,锦衣卫的沈同知求皇爷让他领兵出征来着。”
瑾安没再说话。她心中酸涩,手指无意义地拨弄着盘中的红豆,把这个和那个放在一起,或是把这两三个凑做一堆。
一不留神,沈怀铮怎么又要走上老路啦。
他知不知道此时和祝熠瑄说这个代表着什么。我自己已经是无所谓了,只希望不要害惨了他。瑾安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嫁就嫁了吧。又有什么的呢。说不准自己真能如昔日的昭君一般,保国家几年和平,使得百姓免受战乱之苦呢。
瑾安苦中作乐的想着,开导自己如何让和亲一事变得对自己对沈怀铮有意义。可人都是有私心的。若真嫁到羏国,或许一头撞死才是最好的结局也说不定。
见庆云回来了,瑾安随手把方才分成几堆的豆子打乱,变成一盘散沙的样子,问她:“永福的脸怎么样了?”
庆云是替瑾安送药去的,也是帮瑾安看看那边的情况。她脸上染了丝愁云,瑾安便知情状不好。“那道痕迹,是要用上好一阵子才能消退了。”
雪晴本在一旁听着庆云和瑾安的对话,此时却突然惊呼了一声。
“怎么了?”
“殿下……”雪晴睁大双眼,欲言又止。
瑾安捏着颗豆子:“怎么了,可是想到什么了?”
雪晴看了看庆云,又把目光落到瑾安身上。她不自觉地吞咽了下,眼中透露着难以置信:“殿下,永福长得和你有几分相像,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她会不会是故意的……”雪晴越说越觉得这种想法有道理,坚定道,“若是必有一公主出嫁,由她代殿下去羏国也并无不可,但现如今她容貌已毁,短短的时间里也无法恢复……羏国必然是等不了那么久。”
“殿下!她不会早早就知道这件事吧?!”
瑾安被雪晴这番话弄得冒出一层冷汗。“她同我们一样住在宫中,来往的也都是宫里的人,怎么可能做到未卜先知。况且她是为了救张贵妃和小皇子才受的伤,这也不可能是事先安排好的啊。”
“别胡思乱想了。”瑾安拍拍雪晴的手,“顺其自然吧,也许还有转圜的余地呢。你也瞧见了,那使者的样子,并不是非要求亲不可。”
瑾安这么说着,却也不免深思了一番雪晴的推测。尽管永福似是与之前不同,但人心隔肚皮,也难保又是她一手策划的。
若真是如此,她的消息从何处得来,又是谁透露给她的呢?
着其中千丝万缕,恐怕不是一个宫人能做到的,还是不要多想了。
瑾安走到院子里望天。要是有个机会,去见见沈怀铮就好了,告诉他千万不要再向祝熠瑄请旨领兵了。
扑棱棱一群鸽子飞过,瑾安先是被吓了一跳,转瞬间便想到飞鸽传书一事。她现在是来不及培养出一只能找到沈怀铮的鸽子了,更别说她连沈怀铮住在哪里都不清楚。
不过宫里能养鸽子?难不成是皇兄养的?她看着鸽子飞来的方向,一时间竟想不起来那边住着谁。
“庆云——”瑾安叫来宫里年纪较长的婢子,问道,“你看那边是谁在住着?”
庆云看了好一会儿,皱着眉微微摇头:“婢子不能确定,好像是哪位娘娘。”
“殿下为何这么问?”
“没什么,突然想起来的。”瑾安转身摆弄花草,“对了,你和皇兄说一声,我明日想去骑马。”
自打上次的风波之后,瑾安再没私自出宫过,那腰牌摆设似的放着。“安分”了这么久,加上知道自己很可能要远嫁,心情烦闷出去骑骑马,应该不会被拒绝吧。
骑马的话,那匹马可是记得沈怀铮家在何处的。
瑾安咳嗽几声,庆云连忙把她请进屋:“殿下快进屋吧,别染了风寒。”
“是呢,我这身体,大不如以前了。”瑾安浅浅笑着,走了回去。
外面的风打着旋儿,时不时绕到窗前,瑾安支着脑袋,提起笔想着要给沈怀铮写些什么,好叫他别趟这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