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祝瑾安现在的心情已经不能用尴尬形容了。
皇帝不痛不痒地斥责了韩王几句,叫他不要难为小辈,他倒是施施然地回了自己的座位。
坐好了之后还拿起酒杯冲着祝瑾安的方向抬了抬。
才不理你!瑾安偏过头不再看着那边。
延瑞将一切尽收眼底,她在一旁安慰道:“不用理他,他就是仗着自己辈分大。”
祝瑾安转头笑了笑:“就是没想到,皇叔还有这么年轻的。”
“还有更多你想不到,觉得意外的事呢。”
祝瑾安只觉得延瑞丢给她的眼神很是神秘莫测,似是这宫中藏着数不过来的秘辛。
但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
祝瑾安压下心里的好奇,专注于面前精致的食物。
它们被盛放在一个个精美的碟子里,配上雕着花的银筷子,没等吃就快看饱了。
舞伎们一曲接一曲,周围的人都在互相攀谈,和乐融洽。
祝瑾安回想上辈子在宫里的事,对于这种场景竟然毫无印象。
她回过神,又对上了韩王的眼睛。
这种眼神,祝瑾安实在是读不懂,但直觉告诉她这个人肯定有其他的心思。若永福真的与他有关,自己的出现让他不得不改变计划的话,他不来找麻烦就怪了。
祝瑾安看着身侧地上的那盏灯笼,回去就给你扔了。
酒足饭饱,祝瑾安整个人都有些困倦了,但按理说今天是一定要守岁的,她便辞了延瑞,自己倒处逛逛精神精神。
谁承想竟然遇见了韩王。
当庆云在一旁小声提醒,前面那人是韩王时,祝瑾安转身要走,已经来不及了。
“侄女。”
“皇叔。”祝瑾安无奈转身。
“为了让太后安心,本王原本给自己挑了个侄女。现在看来,你这个也不错。”
这人就这么承认了?!
多说多错,祝瑾安决心做个闷葫芦,静静看他表演。
“看起来,他们都没有好好给你介绍过本王。”
韩王轻轻一笑:“祝沅晞。沅芷澧兰的沅。白毫之光彩晞晖的晞。”
“知道意思吗?不会也没关系,日后总有机会教你。”
韩王的声音倒不像在殿上那么轻佻了,笑起来也确实好看,可说出来的话还是这么莫名其妙。
虽然是事实,但她看起来就这么孤陋寡闻?祝瑾安觉得自己备受打击,她连那词儿都没听过,更别说会写了。
这边情绪还没落下,祝沅晞又接着往上抬。
“瑾安很喜欢我送的灯笼?”祝沅晞轻轻一笑,“这见面礼实在太薄。”
他从怀里拿出个龙纹玉佩,换下了瑾安腰间的莲纹双鱼坠。
“这个收好。”
祝沅晞又微微抬手,便从暗处走出一人,直接拿走了雪晴手里提着的灯笼——祝沅晞先前给瑾安的那盏。
先不说那人藏得隐蔽——竟谁也没看到——单说这一系列自说自话的行为和举动,祝瑾安觉得祝沅晞脑子有问题。
主仆三人回到房中,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祝瑾安换下一身沉重的服饰,再穿件简单的衣服。
“这才舒服嘛,刚才都累死我了。”
“呸呸呸,大过节的。”
庆云放好了食盒,双手合十,仿佛在和老天爷说话:“长公主方才都是戏言,都是戏言。”
祝瑾安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也跟着“呸呸呸”几下。
“我乱讲的,我乱讲的。莫怪莫怪。”
夜深了。
雪晴和庆云在台阶上嚼着鬼,祝瑾安喝着屠苏酒,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殿下,韩王送你玉佩做什么?”
“我哪里知道。”
送就送,还顺走一个。真是不做亏本的买卖。
“你们之前有没有听过,关于韩王的什么传言?比如,有什么疾病?”
祝瑾安想起延瑞口中的“秘辛”,难道其中之一就是这位韩王脑子不正常?
两个丫头想了想:“没有。”
祝瑾安有些遗憾。
庆云却突然想起来:“我听说,韩王的母妃,不是中原人。”
这倒也有点儿意思。
“可韩王和我们长得一样呀。”雪晴提出质疑。
祝瑾安默默点头。对呀,没看出他哪里长得像是有异族血统。
“这就不知道了,反正是传言,听听就过去了,谁也没放在心上。”
祝瑾安笑:“说他是,不如说他身边那个。你们当时发现他了吗?”
“知道他藏在哪里吗?”
祝瑾安越说越来劲,走到两个婢子身后。
“说不定,他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