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名周盛。
因山河破碎,这才主动弃官举家迁向北方,逃避战乱。
近些年,她联系到了此人,为殊丹暗中传递消息。
这番话说完,景廷心中还是暗自怀疑,却又苦于找不到任何把柄,一时又觉得懊恼。
怎的又被这女子三言两语就化解掉了。
他倏地站起身,直直朝她走来。
“近些日子,边境混入许多殊丹的奸细。今日晌午,我带领人马活捉奸细,不料一时大意,竟跑了几个。姑娘既是见多识广,那就替我想想,好好地几个大活人是否会凭空消失不见?”
他逐渐逼近她,她下意识往后退去,空气愈加稀薄:“将军的意思是怀疑我周家窝藏了奸细?”
他不语,脚步却不停,直将她逼到墙角处,再无退路。两人衣诀相贴,她甚至能闻到他周身传来的沉香气息。若不瞧他阴森渗人的目光,倒真是宛若一对亲密无间的爱人。
她好似恍然大悟,追问道:“将军怀疑那奸细是我?”
随后不可置信般笑起来:“那将军可得好好瞧瞧,我这样貌与殊丹人可有几分相似吗?”
他生的高大,因怕他看不清,她“好意”踮起脚,指尖勾住他的腰带支撑着身子,笑意盈盈地朝着他的脸迎去。
殊丹人大多粗眉小眼,颧骨极高,脸型尖而细长。她哪里有半点异国样貌的影子,无论是样貌口音,还是……都是中原人的特征。
此刻她靠的极近,呼吸间尽是她的气息,让他的心跳愈发的不稳。他终于意识到她这是想勾他。
纵横沙场多年,还真就从未见过如此张狂之人!
男人心底的野兽一时蠢蠢欲动,叫嚣着释放。他不是柳下惠,也不想当什么整日吃斋念佛的和尚。骨子里的那股凌虐欲燃起,想撕开她的骄傲,叫她臣服于他。
景廷嗤笑一声,抬手重重碾着她的下巴:“景某平生只信奉一句话。”
“什么?”缇萦好奇道。
“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宁可我负天下人,莫叫天下人负我。”
缇萦脸上的笑意在听到这句话后,有一瞬的僵硬。
“将军果真是这样想吗?那我可真是看错将军了。”
她说着,那张顾盼生辉的脸上出现一道极为遗憾的神情。
景廷眯着眼,咬牙切齿看着面前不知死活的女人:“你怕是忘了,今夜可是你叫我来的。”
“呵!我是想邀将军陪我一同赏月,可将军的诚意似乎不够,不想陪人家赏月那就不陪便是,何故要拿刀剑相向。”
缇萦眼含春水,一脸嗔怪的看着他,好似他真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伤了她的心。
他头愈发的疼了,实在不想跟她绕圈子了,这个妖女!
“你究竟是谁?”
缇萦有些累了,素手轻轻推了一把他的胸口处,将他推远了些。
自顾自的倚在一张美人靠上,随意说道:“将军何必多问呢,这岂不是在浪费时间。证据是要靠将军自己去找的,它可不会跑腿自己送过来。在没有找到证据之前,我可不会当替死鬼。”
景廷双手抱胸,眼睛一刻不停的看着她,审视着她。
“你叫我来,可不单只是为了说这些话的吧。”
缇萦终于听到她等了许久的话,妖魅娇柔的笑了:“自然,将军总算是意识到了。”
“现如今,我想送将军一份天大的礼,却怕将军接不住我这份大礼。不若将军与我打个赌,若你能顺利抓住那奸细,我就亲自将大礼奉上,可你若是接不住——”
“接不住,会如何?”
“呵,接不住,那将军可就得自求多福了。”缇萦收起了方才漫不经心的神情,变得格外认真,眸中装满了许多深沉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
“将军可别让我失望啊。”
景廷实在看不清面前这女子究竟意欲何为,只是她言语中包含的深意,令他不得不重视起来,或许是一种直觉,她口中所说的大礼,与这场仗有莫大的关系。
他还是忍不住试探道:“你怎知,你口中的大礼能够合了我的心?”
五更天了,缇萦轻轻打了个哈欠,趴在美人靠上,双手叠起托着那张精致的脸:“你会需要的,是对你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