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廷瞧了他一眼,问道:“怎么回事?”
景遥低垂着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的人在跟踪的时候,不小心露了马脚,被发现了,于是就缠斗了起来,是小弟轻敌了。”
“将这一众蛮人,严刑拷问。”
“是。”副将章会领了景廷的令,正要押送。
不料那一众人等自知已经沦为困兽,无法脱身,便咬破口中剧毒,自尽身亡。
景遥看着面前毫无预料倒地的几人,惊讶道:“二哥!他们……”
景廷眯了眯眸子,语气晦暗不明:“倒还是几条汉子。”
说罢,上前随即挑下一人的□□,露出异国长相。
“这就是江湖上流传的易容术吗?”景遥语气略带兴奋,他从前只在书上看到过一眼,还没有亲眼见过真的□□。
景廷没心思再耗于此处,转身问道:“剩余蛮人向哪个方向逃走了?”
副将章会连忙道“回禀将军,贼人朝东边跑了,我已派人去搜捕,他们逃不掉的。”
“这次记着抓活的,抓到后马上塞住这些人的口,不许他们服毒自尽!”
“是”众人领命。
于是,城东又遭到了一次洗劫……
这回,城中的百姓有准备了许多,任由这些官兵大肆搜查。
章会立在景廷身后,只听得耳中一会儿传来几声尖锐刺耳的女声,又过一会儿传来几声惨叫的男声,实在是呕哑嘲哳难为听,他不由得揉了揉耳朵。
不就是搜几下,又不是拆家,用得着叫的这么惨吗?
“哎呦,官爷,别碰那箱子,那些都是民女的胭脂水粉啊……”
“我那价值连城的书画啊,轻些翻罢!”
“别动我的夜壶!!!”
……
景廷黑着张脸,随时都要拔刀的神情。
身旁的副将章会和景遥更是跟在身后,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连累到自己。
“还有几户未搜?”景廷不耐问道。
章会:“回将军,只剩下拐角处一户周员外家。”
即刻,大队人马便乌泱泱围在周家府宅。
章会上前轻敲门钹,立刻便有小厮前来开门。
“搜。”
景廷下令,士兵立刻冲进去,上至前厅下到后院,搜了个精光。
还是未曾搜到半点蛛丝马迹。
“难不成,他们还有凭空消失的本事?”
景遥刚目睹那张人脸面具被揭,心中甚是惊奇。
他生于长安,自认为天底下的什么新奇玩意都见过,未曾想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果真是他年纪小、阅历浅,比不得二哥。
“将军,有一处院落紧闭不开,甚是古怪。”
景廷皱着的眉缓缓松开,起身朝着紧闭的院落走去。
章副将刚想上前敲门,比他更快的是景廷踹出去的腿。
章会:“……”
难得见大将军如此的急躁,大约也是连日来被气的狠了。
温和的表象早就灰飞烟灭了。
小院里陈设简单,只有一张石桌石凳、角落里长了几株野草,随风而动,恣意洒脱。
屋中似有人影闪动。
“将军,我……”
章会正想前去闯入,被景廷抬手拦下。
他迈着沉稳步伐,一步步缓缓走近。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屋中空空如也。
忽然耳边出现一股风声,携带着他从未闻到过的异香,直冲他面门而来。
景廷警觉,抬手制住对方手腕,反向用力一扭,不出意外传来一声闷哼。
那是女子的嗓音。
景廷下意识松手,皱眉扭头看去。
一女子握着手腕泪眼朦胧,恶狠狠盯着他瞧。
“登徒子!”
那是个极美艳的女子,又美艳又张狂。眼眸流转间尽是一派妩媚风情。虽有着中原人的样貌,可这风姿气韵却不似整日居于深院端庄持重的汉女。
一身红衣衬得肌肤愈加白皙,开在这院中,如火如荼。与之相比世上的景都要暗淡几分。只是却有一双不相称的忧郁的眸,眼中似有千种化不开的愁。
景遥眼皮一跳,暗道一声不妙,立刻跳到两人中间。
“你这女子十分大胆,敢辱骂当今圣人亲封的镇国大将军。不过不知者无罪,我们将军也非那等度量小气之人,这次也就不加计较了,下次再犯定要依法处置。”
面上说的滴水不漏,心中却暗自怪那景廷。
二哥今日擅自闯入姑娘闺房,这要是传扬出去,实在有损他的威名,搞不好也得连累景国公府,得一个轻浮无礼,以权压迫调戏良家妇女的名头。
是以,他可得守好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