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罗兴泽想,一定要让师父看看自己早就长大了,很厉害了。
然后呢?罗兴泽不知道。
罗兴泽从没有想过行藏会突然消失,音讯全无。
但他一定没有死。罗兴泽这样想着,自己用了盗圣的名号。
没有让世人发现盗圣换了人,就能证明自己和行藏一样强。
行藏会听说自己的名号依然响亮,想到是自己那个小徒弟;会有一天突然出现在罗兴泽面前,承认自己被罗兴泽超越了;会在有一天哪个地方突然冒出来一个窃宝案,是盗圣的手笔,等着罗兴泽去找他······
“近段时间,打着盗圣的名号,在南方一带作案的是你吧。”许瑛笑得痛快,“也多亏了你,让我想起还能用他来平大理寺的账。”
罗兴泽一字一顿地说:“他没有死。”
“听说那几个案子的时候,我也想怀疑他没死。”许瑛几乎要笑出泪来,语气越发坚定,不知是说给谁听的,“可是他死了呀!他死了!就死在我面前!我亲眼看着的!”
“你杀的?”
“我倒是希望能亲手杀了他。”许瑛擦了擦眼角的泪,“不过死在我这样的恶人手上,太痛快,太便宜他了。”
许瑛攥紧了手中的挂件:“他不是一心为民,不是要劫富济贫,不是要用自己的方法济世吗?!我就让他救过的人,杀了他!”
许瑛又笑起来,她眼角眉梢都带着妩媚,总让人想起攀附的菟丝花,却猛然缠紧,告诉别人她是条狠毒的蛇:“而且他运气不是很好呢,杀死他的那人手上连个物件都没有,最后只能活活掐死了他。又因为害怕,或者不忍心,断断续续掐了好久。”
“他死前的惨状,我现在还记得,”许瑛闭上眼,似乎在回忆,“他死得比我见过的人都要痛苦。”
“你说,这叫不叫杀人诛心。”许瑛轻声问罗兴泽。
罗兴泽双目赤红,铁链被晃得哗啦作响。若铁链有丝毫的松动,他就会上前杀了许瑛。
“不管当时在唐府,你最后为什么不再反抗,但你功夫不错,若放在平时,被抓进来,想跑也容易。”许瑛猫哭老鼠,“可你运气也不好,遇上了我,还叫我知道你和行藏关系匪浅······”
许瑛把烧红的烙铁按在罗兴泽胸前,他之前带糖葫芦挂件的位置。
伴随着滋滋的声音,一缕白烟升起,挡在两人之间,将他们隔开,再看不清表情。
许瑛能闻到皮肉烧焦的味道:“在我玩死你之前,你出不了这里的。”
—
回齐王府的马车里,两人坐得很远。管彤在看街景,慕思年在看她。
管彤被看得不自在,放下车帘,决定给慕思年找点事发愁:“云生找到了吗?”
“还没。”慕思年道,“留了人在唐府,也派了人去附近找,正好也盯着玉石。”
管彤点点头:“唐庆雷与人合起伙来演的这出戏,倒是周全。”
玉石被唐庆雷从暗道中转移,若慕思年没有带人去暗道走一遭,发现玉石。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就应该是“盗圣偷走玉石后被捕,不肯说出玉石的下落”。
届时,世人只知道大理寺抓捕盗圣有功,无人会关心玉石究竟落在了谁手中。管彤有心查找玉石的下落,怕也是大海捞针。
玉石再出现,恐怕就是在清远侯府了。
“阿姝若喜欢,我便将那两块玉石买下来。”慕思年装这一世毫不知情的慕思年装得称职。
管彤垂下眼:“不喜欢。”
若不是要盯着玉石的下落,好查构陷清远侯府的幕后之人,她是断然不会多看一眼的。
“不喜欢这个便不买,我给阿姝买喜欢的。”
管彤想劝慕思年别大手大脚的,想起不经意间看到的齐王府的账本,作罢。
有钱就花吧,她不收就是了。
慕思年依旧不放心:“阿姝你可有受伤?”
“我真没受伤,”管彤道,“能绊住云生的,不会是小事,说不定很危险,你也别想着回头罚他。”
马车突然停下来,慕思年反应迅速,将管彤整个护在怀里。
“阿姝别怕,我在。” 慕思年在管彤耳边细言私语。
车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殿······殿下,有人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