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无辜。
我低头攥手,然后从包里摸索出那十页,我熬夜一笔一划做好的稿子。
“我讨厌被操控的感觉,讨厌失控的东西,讨厌有人控制我身边的人——所以我的命运,由我自己做主吧。”
我将画稿突然用力撕开。
清脆的碎纸声惊醒了1号机,洛昔辰则慌张望向周围,拉紧我的手,像是在害怕出现新的意外。
广场定格的全景镜头吹过一阵风。什么都没发生。
他们都以为,毁掉漫画一定会发生动荡,贺城利用规则把所知分析得明明白白。
但如果没有任何变化。
——那就是有人在回应我的决心。
告诉我就算做再多的设定,也只是在别人设计的世界里修改,而修改的内容,都是别人来拒绝或允许。这本漫画的存在与否,不由我控制。
我无法冲出这个世界的外壳,就算能改变世界的所有。
她的意志不会因为我的宣誓,而改变。
我不由自主轻笑。
那真是好巧。
「我也不会。」
“你的眼睛!”1号机忽然大叫。
洛昔辰也惊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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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沉沉的一觉,直到下午我才堪堪醒来。呆呆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忍不住贴近盯着自己的双眼。
他们说,黎明初时,我的双眼猩红。
我回到书房,拉开椅子,坐在书桌前。
再摊开一张画纸。
虽然不能确认这个上帝视角的目的。
但她赋予我的能力,应该能侧面证实,她的一些意图吧。
我凝望窗外,天气晴好,我在画纸上,将窗外场景描摹了一遍,后在城市上空画满了黑压压的乌云,在落笔完的那一刻,抬头的天已然黑沉。
城市天气变化的弹窗,从手机里跳出,楼道间响起小情侣出门,又回来取伞的抱怨。
对面知名通讯社的大楼,逐渐亮起了灯。
接着我将画纸上亮灯的窗户,用荧光笔一一对照点亮。然后走到窗前,用消除笔消色一只。
那盏窗熄灭了。
我继续消色,又熄灭一只。
我陆续消色,窗灯接二连三都熄灭了。
我轻皱眉头,最后将纸张撕开,一瞬间对面大楼所有失明的窗灯又骤然亮起,黑云未落雨就逐渐散去。
“你在干什么?”1号机走了过来。
“我试了试,我画画的能力。”
“结果呢。”
“好像我能看见的东西,都可以控制。”
“那很厉害啊,让对面大楼塌掉看看。”1号机说出了一个危险的提议。
“……不好吧。”
“你可以再画回来。”
“不可以这样……”
“你是正义之士吗?”见我不肯,她突然尖锐语气,似乎刚刚的问询,就是这个问题的圈套。
“什么?”
“我是说,一般人要得到了这种能力,不应该先给自己银行卡画个十位数吗,几秒钟什么都得到了。可你不为自己享受,却在意这个世界的运行,这大楼塌不塌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愿意越界,不是想做个善良的正义使者,又是什么呢,呵呵。”
她明晃晃嘲笑我。
“十位数能让我知道,自己为什么获得了这种能力吗。”而我异常冷静地反驳。
“它们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联系。你如果连制造十位数的能力怎么来的都不知道,怎么敢去享受这十位数的。所有从天而降的幸运,都是骗局。用人的语言来说,就是有命得,可没命花。”
“这么谨慎啊,至于吗。这个世界都是你创造的。”
不知道1号机是不是故意的,她现在有些不像人类的思维,而是简单粗暴的市侩见闻的缩影。
“不,我和她不是一个人。”我斩钉截铁否定,“这个世界是她创造的,我是被她设计出来的。”
“那也没什么可怕的,她给你的能力是复制代替死亡,她要害你,你根本就死不掉啊。”
“为什么死不掉呢。复制的机制,到底是怎样的?谁能预言我在复制的过程中,不会突然死亡?谁能保证我的能力,不会突然消失?我过度使用能力,会不会对我有潜在的影响?说不定我在银行卡上刚画完十位数,就会立刻暴毙。”
“你果然变了。”1号机听完我这番自问,迅速恢复她一贯的神态。
“嗯?”
“之前我就说过,你在遭遇多次死亡危机开始,就不再是从前的你自己了。现在又在经历了黑暗空间后,变得不像那时的你。”
“是、是吗…”我有些错愕。“……我也不知道。脑子好像在输入了很多事实后,反而变得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