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挑剔一个,孟德春倒是觉得他的小院子不错。
“同景,你也别太紧张。尹大人只是好奇,你为何会私下和王匡德在义庄见面。”
章景同提着酒壶过来。他笑着说:“我不紧张。只是有些好奇,尹大人的消息怎么那么快。我和王将军去了义庄他都知道。”
孟德春意味深长的说:“尹大人可是华亭的地方父母官啊。”
章景同知道,尹丰肯定不会派人盯着自己。——作为孟德春的助手,他足够不起眼。
换句话说,尹丰盯的人应该是王匡德或者……赵东阳。
但很快,章景同就排除了王匡德的可能。王匡德出门行走甚是小心,身边也不缺乏探子和护卫。尹丰身边很难有这么好身手的人。
章景同询问道:“尹大人派人盯着赵东阳的尸体做什么?”
因着孟德春过来也就是随便问问。一来,章询位卑言轻,又是初来乍到。泄露不了什么。
二来衙兵也说了,章询也就是和王匡德一起给赵东阳上了柱香。两人后来虽私谈了片刻。但未有异常,估摸着就是感谢。
最后章询又给赵东阳点了长明灯。还奉了祭果可以证明这一点。
孟德春哈哈大笑的说:“若不是尹大人盯着赵东阳的尸体。我还不知道你章询竟然还有偷偷摸摸讨女孩子喜欢的时候。”
章景同诧异的说:“孟师爷何出此言。”
孟德春指着他叹气说:“何处此言?那你说说,你和宜辉和赵东阳非亲非故,一个整天吵吵着让我查赵东阳的埋尸地。一个悄悄的跑去义庄给人家上香。不是为女孩子是为什么?”
章景同吞了口水说:“孟师爷,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去找王将军是去谈正事的。”
孟德春哈哈大笑,一边斟酒一边说:“你?你和王匡德有什么正事可谈。”他摇头道:“还害羞了。”
章景同:……
孟德春叹气:“章询啊章询啊,你叫我一声先生。我姑且当你半个老师。老师有一句话劝你,美色误人。那蒋八姑娘不是个好相与的。为人泼辣,出身也不好。”
“你堂堂名门子弟。章,多大一个姓。哪怕是个旁支,哪怕是个庶出。也不该昏了智。”
章景同:……
孟德春见章询沉默,以为他不爱听?但忠言逆耳,他还是要说:“我记得你先前说过,你在浙江有未婚妻。你可曾想过你的妻子?”
章景同说:“孟先生你误会了。”
孟德春无奈的说。
“我知道那蒋菩娘却是生的美人妖孽了些。连王家的人见了她,都想把她带到京城去献美。同景啊,我不是打击你。这话我和宜辉也说过。”
“你们两,都不适合蒋菩娘。娶妻娶贤,光长得漂亮有什么用。蒋家是要攀高枝的,你们想想,你们是那个高枝吗?”
章景同连喝三杯酒说:“孟师爷你放心。我和蒋英德还有几分交情。我和那蒋菩娘真的半分交情也没有。”
“那你为什么去给赵东阳上香?”
孟德春一拍桌子说:“你不惦记蒋菩娘,难不成是惦记赵东阳儿女们!还在这唬我呢。我说了这么多,你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是不是。”
“我,我只是感念赵先生。去祭拜一下。仅此而已?”章景同几近无力,他说:“难不成在先生眼里。我就是这么一个沉湎于美色的人吗。”
孟德春不以为然:“寻常的美色是个男人都把持的住。蒋菩娘这样的绝色,但凡对你们笑一笑,柔一柔。只怕你们就上头了。殊不知只是人家的一个垫脚石。”
章景同略微沉默道:“孟先生,您慎言。她是蒋府千金,不是青-楼妓-女。她很避讳男女大防的。实不至于你如此说她。”
孟德春也知道是自己失言了。他沉默片刻说:“你日日和孟宜辉在一起,可知他们究竟怎么回事。为何宜辉非蒋菩娘不可了,天天和我闹。”
章景同一笑说:“先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宜辉心仪蒋菩娘,是他心之所向。未必就是蒋姑娘有什么暗示。”
“其实蒋姑娘现在对这些并不在意。她曾亲口对……对蒋英德说过。赵先生刚死,她心里视赵东阳为半个父亲。如今还是''热孝'',怎么可能会去考虑这些。”
章景同对蒋菩娘充满怜惜。
小家族就是这样可悲,蒋英德的妹妹被人瞧上了,到成了她恃美行凶的错了。
蒋家但凡有个人支应门庭,或者有个人在乎蒋菩娘。也不会让蒋菩娘在外面这样被人非议了。
章景同甚是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