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吻,最后用黄色糖液在龙睛上各点了一点。
先前的龙形已比之寻常糖画精致,这时糖片层层铺叠宛如龙身上的鳞甲,加上点了龙睛,糖龙长须飞舞龙爪虬张,犹如要自石板上跳出来。
有香客小声道:“这可非寻常糖画匠人所能,这位小娘子必定画得一手好丹青!”
糖液冷却变硬,姚姜将糖龙小心揭起自细纱罩内取出给小儿们看了一回,
阳光下的糖龙洁白似玉、龙鳞熠熠生光,灵动飘逸。
待众人看过,糖龙被她送回石板上捣碎。周遭众人都惊呼出声,惋惜非常。
捣碎的糖大半送回乳白糖缸中融化,姚姜将糖龙的龙首切碎,用丝帕托出来:“尝一尝。”
瞬间,碎糖片便被瓜分一空。
“好香甜,不是饴糖。”一名孩童的母亲自儿子手中沾了点碎末送入口中,片刻后看向姚姜。
姚姜:“糖画大多用饴糖。我用的是牛乳糖,用牛乳做成。因此我的糖画比寻常糖画贵。”
有小儿指着纱罩内的糖罐:“红的也是牛乳?绿的也是?青色呢?紫色呢?”
姚姜:“都是牛乳糖,但红色是玫瑰味,绿色是青梅味,青色是莓果味,紫色为葡萄味,黄色是蜜香味。”
“一两银子的糖画是怎样的?”一名香客问。
姚姜拿起另一只墨斗小勺拉出细线,细线均匀纤细,末端都以涡卷收住,有如藤蔓生长缠绕,那方寸之地被她画出了个草木繁盛的世界。
姚姜用糖液将花木围住,笑问摊前的孩童:“你们猜这是什么?”
树叶、鱼、鸟……
答案五花八门,不仅孩童猜测,连围着的香客也忍不住出声回答。
过得一阵,有名孩童小声说:“蝴蝶的蝶翼?”
姚姜向那孩童看了一眼:“好眼力,蝴蝶就是会飞的花。等我画完了蝴蝶画个仙桃送你。”
顿时,周遭的孩童纷纷出声:“我早看出来了,只是没说。”
“我也想要仙桃。”
……
“这位姐姐,你这蝴蝶卖与我。”
说话少女十二三岁衣着光鲜,她递过一两银子:“姐姐能再画朵花么?我妹妹喜欢蝴蝶和花。”
不多时,姚姜画完,糖蝴蝶停在娇艳的糖花上,蝶翼一层为多彩糖片,另一层则是镂空的缠枝花纹,阳光自镂空处穿过熠熠生光。
轻风一吹,花朵蝶翼都轻轻颤动翩然欲飞。少女爱不释手,接过来小心护着离去。
一名少年:“这位姐姐,我也要一两银子的糖画。但我不要蝴蝶。”
姚姜问:“送与何人?他喜欢什么?”
少年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面上浮上红晕。
姚姜微笑着画了两只如意,一红一绿,如意的一头画了牡丹另一头却镂空。她先将如意合在一起给少年看过,背转身片刻,已将两只如意镂空处扣在了一起。
她将如意递给少年:“这是同心如意,你们试试看解不解得开。”
糖画摊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众人都伸长了脖子看姚姜作糖画。
田二夫妇早被挤开了去,刘璃拼尽全力才没被小儿们挤开,在一旁照看炉火添加糖块清洗墨斗。
申时过半,带来的糖块已用去七八成,摊前仍围着数名意犹未尽的孩童。
姚姜自拿起糖画勺子便没停过手,已然疲惫,索性将剩余的糖液全都倾倒出来摊开晾凉后掰碎分给他们,孩童们欢笑着心满意足离去。
姚姜喝了口茶,却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这位娘子,在下有事请教。”
说话的是位老者,身形高大,着碧色长衣,鬓发中有无数银丝,眉间眼下有皱纹无数。
刘璃正关照姚姜饮食,闻言先对着老者行了个礼:“这位大爷,我姐姐今日连茶都没能喝一口,请先让她喝口茶。怠慢处还请您见谅。”
老者拱了拱手:“小娘子提醒的好,是我疏忽了,对不住。”
姚姜放下茶盏行了个礼:“先生有何指教?”
老者又拱了拱手:“这位娘子大才,在下不敢指教。只是在下自中午起就在此间看娘子画糖。总觉在娘子的糖画上看到了万里之外的缠枝花纹与细密画法,不知是否看花了眼?”
老者打量着姚姜:“这细密画法非大周所有,我敢说甚至没几人见过,但万里之外却比比皆是。可娘子青春年少,没有远去关山万里会有的风霜之色,应当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是打哪里学到的?可是家中有人去过?”
姚姜想了想:“家中无人去过万里之外的异域,我从前曾意外见到过细密画法,记在了心中,无事时学着画过几笔,只能画到这样,没想到遇上了行家,让先生见笑了。”
老者神情失望,想了一想:“你曾看到过细密画?”
姚姜:“家中从前经商,曾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