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本姑娘看上的男子就是不一般,马背之上英姿飒爽,透过这画都能看出身手不凡。谁作的画?赏!”萧芜欣赏之色都要溢出来了。
“三姑娘,这画——”大丫鬟阿湘欲言又止。
“这画甚好!快去多收集几幅。”
“其实——”
“好了我知道你们又要劝我。我与那陆靖自小相识,即便两家疏远了又如何?如今我已经及笄,必要为自己争一争。”其实萧芜哪认识什么陆靖,此次下凡匆忙,只能托司命找个香消玉殒不久的姑娘身体,一面寻白濯,一面体验凡间生活。
姑娘同名为萧芜,生于萧家,父亲是左副都御史萧潜。
萧父出身耕读人家,一朝中了进士,被当时身居内阁的谢太傅看重,娶了谢家嫡次子的庶女谢氏。虽然谢太傅几年前已经乞骸骨不再理会朝堂之事,萧父的官路亨通也借了谢家不少势。
“三姑娘,其实,这图上画的是陆老将军陆珩。” 大丫鬟阿湘垂首,声音越来越小。
“噗——”萧芜一口茶水喷水来,险些毁了案前画作,“咳,你说什么?”
“姑娘赎罪,实在是没有办法。陆公子总共也没上过两次战场,奴婢依照您的吩咐丝毫不敢懈怠,却怎么也寻不着公子近期画像,只寻得陆老将军的战场雄姿。”
“不过依奴婢所见,既然陆老将军如此杀伐果断气势磅礴,他的儿子定不会差。”
另一位大丫鬟阿江上前一步,顺了顺我的背:“姑娘别急,此番西北战事,陆老将军特意命陆公子跟随。经此历练,陆公子来日必会顺利继承陆家衣钵,统率陆家军。您日后就是人人尊敬的陆夫人。”
“说了你们多少次,竟还如此嘴碎,姑娘的亲事岂能由你们置喙?”母亲身边的柳嬷嬷匆匆从踏进内室,“三姑娘,夫人唤您去主院。”
“柳嬷嬷,容我换身衣裳。”
主院内。
“我苦命的阿芜啊。”刚踏入内室,就见到谢氏抹着眼泪哭喊。
萧芜来凡间也有一阵子了,平日里谢氏都是端庄从容的,这是怎么了?
“三姑娘。”柳妈妈的泪也没止住,“陆家小郎君——陆靖没了。”
“眼看就要大捷,敌方设计让陆靖公子落入陷阱,以制衡陆老将军。为了西北最后一战能够取胜,陆公子不愿为质,以八百敌一万,浴血奋战,直至……战死沙场。”
“这——”萧芜心里一跳,但毕竟没什么交情,而且之前听丫鬟说两家早就疏远,怎么母亲和柳妈妈还能哭成这样。
“那陆老将军打了胜仗,却失了儿子,不日就要班师回朝。皇上提前给你父亲透了话,说陆老将军提了要求,要——”谢氏说不下去了,泣不成声。
“要把三姑娘娶进门。”柳妈妈哽咽道。
“冥婚?”萧芜挑眉,她原先看凡间话本子时知道有这一习俗,大户人家就喜欢来这一套。
“不,不是冥婚。”谢氏整理好心情,红肿的眼睛看着萧芜,眼里还透着母亲的刚毅和对孩子的心疼,“是他自己要娶你,做续弦!哪怕陆老将军再功绩傍身也万万不能嫁,他都比你大了一轮还不止……”
谢氏止住泪:“你放心,母亲这就回谢家去求祖父,皇上说不定会看在祖父的薄面上驳了这桩婚事。”
她又道:“陆家武将出身,世代都要镇守沙场,陆小郎君的娘生了他以后身子骨就不好,陆将军一年到头归家寥寥,最终陆夫人抱病而终,死时身边连个知冷热的人都没有,现在连唯一的孩子也没了。芜儿,娘不愿,也不能让你走陆夫人的老路啊。”
“陆老将军。”萧芜想起来刚刚看的那一副画,金戈铁马,能搅乱天地的气势,她食指微叩,“娘,我嫁。”
很快就到了迎亲的那一天。萧芜第一次体验嫁娶之事,她被这满眼的大红色给晃了眼,沉溺在喜气洋洋中,直到红盖头被掀起。
萧芜第一眼看到了男人明亮的眸子,然后在里面看到了凤冠霞帔的自己。男人的眼里承载着深情与珍重,令萧芜浑身不自在,率先移开视线。
好在这样的尴尬没有持续多久,陆将军打破了沉默:“你和她很像。”男人的五官很立体,饱经风霜的粗糙皮肤和战场上磨出来的杀气遮住了本来精致的外貌。
还没等萧芜搭话,他就恢复了冷漠,大步流星地出去应酬宾客。
再回来时,萧芜正倚在桌前沉思,听到身后的门开合声,突然身子一轻,她被人轻松抱起,没两步就被放在床榻上。
浓重的酒气传来,将军低沉道:“今日,终于等到了。”
大红喜服一件件散落,周围的人都退下。
男人的手格外有力量,粗粝的指腹抚摸上萧芜的脸:“看着我。”
噶?萧芜人都傻了,直到反应过来男人都触碰自己了,才“啪”一巴掌抡过去。
“沧觉仙尊!!你醒醒!”这个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