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兴哥，这些沙袋是用来做什么的？”林素百思不得其解。
张艺兴正在调试音响的手突然一顿，瞳孔不安地转起来，连头都不转，语无伦次道：“哦可能是其他人绑......拿到这来的吧……我也不晓得咯。”
本来只是随口一问，但张艺兴明显是刻意隐瞒的含糊其辞，使林素离开察觉到这些沙袋一定有什么不同之处。
来电铃声从外套口袋里传出，打断她的思索，林素快步走到椅子前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白色翻盖手机“嗒”地打开。
“喂。”林素转头用手捂着手机小声低语，避免让练习室的音乐声传进电话里。
彼端传来徐舒月的声音：“要不还是你练完咱俩一块儿回去吧，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多不安全。”
“好啊，你稍微等我一会。”林素柔声答应，挂了电话。
“艺兴哥，明天见。”林素边说边向外走。
“再见。”张艺兴像是从紧凑的动作里硬挤出了道别，说完又马上转回去重新投入到舞蹈中。
转眼已是第二年年初，时值深冬，首尔细雪微落。
练习部门口的墙上张贴着练习生们上个月的月末考核成绩，林素仰着头，指尖经过几十个长长短短的名字，最终在倒数第五行找到了自己的韩语名字，眼神逐渐暗下来，指尖继续顺着表格往右，两栏成绩分别写着“C”和“D”。
看完成绩，林素心一沉，胳膊无力垂下来。
尽管已经预料到不会是多么出类拔萃的成绩，但实在是太难看，据说排名垫底的练习生会被刷下去，现在保不准自己已经在淘汰名单上了。她又找到徐舒月的成绩，还是一如既往的出色。
林素心神不宁了一整天，几个中国练习生照常一起去公司楼下的小店吃宵夜。因为被要求减重，林素只就着白开水吃了几块泡菜萝卜。
徐舒月用塑料叉戳起冒着热气的年糕，一圈圈裹满橘红酱汁，一口塞进嘴里，满足地鼓着腮帮子。见她举着一杯水，低着头发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叫了句：“林素！”
“啊？”林素吓了一跳，杂乱的心绪一下子被拉回来，抬头看向徐舒月。
“忘了问你了，”徐舒月口齿不清地说，喝了一口水咽下年糕。“你上回不是第一次考核吗，怎么样啊？”
“啊......这个......”林素手指不自然地搓着衣角，低头小声讷讷：“C，还有D……”
“哦？”自从坐下开始吃年糕就一言不发的张艺兴猛地抬起头，问道：“声乐还是舞蹈。”
“声乐。”林素小声说道。
“诶呦，还不赖啊！”徐舒月笑起来，“你该高兴啊，第一次考核vocal就拿C，说不定你是个主唱的好苗子。”
“舒月姐你怎么还这么说呢，”林素只当徐舒月在跟她开玩笑，更加焦虑了，“这次考得这么烂，真怕公司把我给刷了。”
“不会的，”鹿晗相当笃定地说，“他们只刷一直没进步的，你才待了两个月，不可能这么早就刷了你，而且练两个月声乐就能拿C的人，还真没见过几个。”
“鹿哥说得对。”徐舒月捧着年糕盒子，附和道：“时间还长着呢，别灰心啊。”
林素知道鹿晗在公司里人缘好，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潜规则，徐舒月的话也给她很大安慰，于是心情释然许多，脸上也有了笑容，点点头：“我知道了。”
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吃完年糕后，自行收拾了餐具。
这几天练习太晚导致精神都不足了，林素打个哈欠，正想着赶紧回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转身想要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却突然听到店门口传来一声有人倒地的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