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伙暂且不说,那个透明人为什么非要去洗浴室,去这个馆内唯一不能直接来往于泳池,徒增嫌疑的地方。”
“对我来说多出来的人是谁,属于什么阵营都不重要,既与通关无益,便无足轻重,游戏说有一个‘叛徒’,我就找一个,”许为次扶膝站起,“至于为什么是你,因为血迹。”
突然被身高压制,董秉也不甘示弱地站了起来,“血,血迹怎么了?”
许为次抚了一下肩头,似乎想把什么拨到身后,一个习惯性的动作,张怀瑾却觉得有些违和。
“除了几根易折的竹签,我们在馆内没有找到其他可以刺伤人的凶器,也没有找到尸体,可以说他们凭空消失了。”
许为次摸着眉骨,有些困倦,“既然能力这么好用,为什么不把血迹也一起消除掉呢,这样有没有人死亡都让人存疑。”
“要说是这个行为有什么深刻意义,我更倾向于是因为对方做不到。”
“可以消除人、消除物、消除自己,却没办法消除血迹。”
“果然是E级游戏,难度刚好呢,”许为次朝董秉走了几步,“完美的透明化很棘手,但如果有味道,就能给人提醒,如果会残留血迹,就能提供线索。”
“这些不过都是……”
“‘这些不过都是猜测,你有实际证据吗’,你是想说这个对吧,”许为次打断对方,“可这是一个怪异的游戏,又不是法治社会,你忘了吗?”
随着距离地逼近,那双噙着笑的琥珀色眸子让董秉双腿发软,“你什么意思,难道忘了出手者……”
话还没说完,董秉就感觉一道拳风直冲面门,立刻抬手格挡。
许为次一拳刚落,同时跟步崩拳,攻击董秉没有防御的下腹部,卸掉对方劲力后,已经踢腿将董秉撂翻在地。
速度之快,周围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倒地的董秉侧肋和下腹剧痛,声音都哑了几分,“他已经开始痛下杀手了,肯定是坏人啊!你们还要看到什么时候,如果不一起上,难道要被他一个一个干掉吗??”
张怀瑾三人有些踟蹰,但都没有上前帮助董秉。
“你们在干嘛?想想他之前的行为,他本性就不是好人,你们以为与虎谋皮能有什么好下场!撇开游戏不谈,你们谁能一进游戏就不分青红皂白想要戳瞎别人的眼睛!我们现在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明白吗,我在让游戏变得简单啊,”半蹲到董秉身旁的许为次被叫嚷吵得心烦,将手轻轻搁在董秉的脖子上,“可以安静一点吗?”
轻柔的力度与触感却让董秉后背发冷,艰难地闭上嘴,眼泪不停地从眼角滚落。
“我没有那么好的耐心等你们站队,”许为次起身,低笑着看向众人,“要么听话,要么都去死。”
语气依旧温和,却让人如置冰窖。
董秉许是处在愤怒和疼痛中,一时没反应过来,但作为旁观者,清楚看到刚才状况的三人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
许为次违背了玩家一直以来的共识,那就是处在同一个副本里的玩家会是“实力相当”的。
看起来肌肉最为发达的张怀瑾刚才甚至没看清许为次的动作,这种实力差距剩下的人一起围攻都无法弥补。
所以许为次的话绝不是无的放矢,只要他愿意,这将是场注定没有生还可能的游戏。
但与朱杨二人的害怕不同,张怀瑾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我们对你的行为没有任何异议,”张怀瑾上前两步,显然已经做出了选择,“但是不知道可不可以请教你几个问题?”
许为次挑眉,多看了张怀瑾几眼,“你问。”
趴在地上的董秉挣扎着坐起,刚准备说话就见许为次回头,眼中的光芒敛去,瞳孔深邃如矿石,散发着某种无机质般的冷漠。
像是被猫科动物的竖瞳凝视,董秉眼神左右飘忽后又趴回去了。
“所有进入同一副本的玩家默认实力相当,那是从以前到现在收集到的信息总结归纳出来的,你觉得这个规律还成立吗?”
“成立。”
“那你?”
“当游戏bug就好。”
“就当我们运气好,遇见了一些罕见的例外,”张怀瑾苦笑,示好地伸出右手,“希望我们一起通过游戏。”
“那个,”在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许为次和张怀瑾身上时,岐黄默默探头隔到两人的中间,同时指了指地上。
“董秉刚刚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