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斑斑和周正彻底分手之后大病了一场。我和陈默轮流照顾她。斑斑变得很沉默,我们喂她吃药,她就张开嘴乖乖地吃,我们说斑斑你睡一会儿,她就闭上眼一动也不动。可我知道斑斑并没有睡着,我看见斑斑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细密的影子打在她苍白的脸上。
日子忽然安静起来,走得缓慢而忧伤。公司的业务越来越繁忙,加班也越来越晚,以前还是朝九晚五,现在可好,成朝五晚九了。陈默仍坚持每天晚上来接我,后来我告诉他不用来,有时间多陪陪斑斑,斑斑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有人守在她身边了。
江城是个工作巨拼命的人,他不仅要求自己拼命,连带手下的命也要搭进去,弄得我们个个跟superman一样。每个星期从周一开始,我们就象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脸色发绿但双眼发光,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抢了多少银行拿了多少人民的币呢。
我一直认为江城是个麻木不仁,只会用工作填充业余时间的人。当然,我这么说并不代表这个人不苟言笑不近人情,相反,他也跟手下的人开玩笑,高兴了还会手舞足蹈,但江城从不提及自己的感情生活,那里似乎是他的一个禁区,很多时候,我都能感觉到江城在故意和每一个人保持相同的距离,既不特别亲密,也不显得疏远。
记得大学上心理课时,老师曾经说过每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气泡,叫隐私气泡。这个气泡的大小因为个体的不同而不同,有的人的气泡很小,这样别人就感觉他很好亲近,很随和,而有的人气泡很大,别人稍微离他近点,稍微了解他一些,他就觉得惶恐而且没有安全感。我想我是属于那种气泡很小的人,禁区很少,跟谁都能自来熟,而且在很短的时间就能让别人对我掏心掏肺肝胆相照。而江城则是另外一种人,他给自己建了一个庞大而坚固的气泡,此气泡的坚硬程度可与金钟罩一拼高低。每当有人试图接近他的时候,他会礼貌地微笑,然后打出“私人用地,请勿靠近”的牌子,即使有人侥幸能进入他的金钟罩也得万分小心,因为到处都是地雷,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踩到了,“轰”一声被炸得粉身碎骨,死都死得不明不白。所以,在部门的人看来,江城就象一个站得很近的旁观者一样,既不能说他脱离了我们这个小圈子,也不能说他融入了我们。
但我依然对江城的感情生活保有相当的兴趣,江城比我大三岁,好歹也是个青年才俊,人长得也帅,在我的印象里,这样的男人应该是过着花着大把的票子,有所气派的房子,有个漂亮的妻子,有个可爱的儿子这种“四有”生活的。但江城似乎除了有票子有房子外对女人完全没兴趣,更甭提什么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