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外族人,他与他的母亲有着张家最致命的把柄,一直以来,张家坚持留存的理念,生活在历史的阴影面,以及林家的避世而居,他们从来不与对方产生联系,正好可以,他们所逃避的东西,是一样的。”
我一瞬醍醐灌顶,激动地喊出来:“长生!是长生!他们用长生作为威胁!”
缠绕在心头多年的迷雾一朝散尽,我有种看到往昔的通透感,六年前的谜团被剖开的清晰明了,我如释重负般放松下来:“长生不老,没有帝王不会心动,秦始皇也不例外。
林显意的方法,跟九门史上最大盗墓活动的起源有异曲同工之妙。
能在官场屹立几十年而不倒,林显意显然早已走入当时政治集团的中心。
他受到帝王信任,天子门生,皇城脚下,他可以把长生当成筹码,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一旦他的家人遭到张家清算,他会毫不犹豫向皇帝公布张家的秘密,他和张夫人都会是张家长生不老最直接的证据。
届时,林显意什么都不需要做,怀璧其罪会为张家带来巨大的灾难。
同样的,只要张家能读懂这种风险,不去找他们的麻烦,林显意会顺其自然致仕,随便找个返乡养老的由头,湮没于人烟,谁也不会注意到他,而张家的隐秘,会永远被埋在尘埃里。
“还有什么力量,能比鼎盛时期的政权更令人忌惮?即使强大如张家,对上如日中天的大唐盛世,想来也是无法与之抗衡的,以唐朝倾国之力来保护自己的家人,甚至不惜同归于尽,那时的林显意一家,确实是已经被张家逼到绝境了。”天真无不感叹道。
史书工笔所展现出来的信息永远都是如此奇妙,短短几行字就可以掩盖无数刀光剑影,长达六年的故事终于在今日有个完整的结局。
时至今日,我仍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目光来看待林显意。
他似乎是造就我一切苦难的罪魁祸首,在尘埃落定之后,我本可以对他发泄任何不满与怨念,当我真的站在整件事的尽头,去回顾他漫长的一生,我只能感到一丝悲凉。
对于张家也好,他也好,或是他数次死里逃生的父母,在这场无声的战役里,我看到每个人的身不由己。
这是命中注定的磨难,也是谁都没法拧转的无奈。
没人能在这种宿命里逃出生天,当下的我也一样。
瞎子花费功夫跟我们讲解南越王的始末原由,用意肯定不是要给我们扫盲。
只需置换一下,我就发觉我们如今的境遇和当初的南越王并没有不同,区别是他很清楚自己的任务,而我们对未来的进展还一无所知。
盲冢毫无疑问是要被修正的一部分,问题是谁在后面推动着命运的滚轮,他对我们的安排是什么。
如果要按瞎子的揣测来看,既然我们能被许多巧合调动到这里,说明我们暂时还不会出局,我们对局面有帮助,更甚者,接下来的路要靠我们才能走下去。
而介入两者间的小张哥的角色变得更加微妙起来,他是一颗无知的棋子,还是背后推手的帮凶,我意识到我们从小哥嘴里获得的线索还不够。
我望着幽闭的耳室,满屋子的灯盏寂然如,不由得发出思考——他现在会在哪?
胖子拿下一盏侍女灯,凑近去看侍女的面部特征,用手指扣一扣,大叫道:“这丫的根本没刻脸。”
天真摸一摸青铜灯盏上的铜锈:“捧灯的侍女全都佝偻着腰身,头垂到与灯平行的位置,不敢抬头,没有脸,胖子你看,她们的姿势基本都大同小异,高度统一,非常的卑躬屈膝,应当都是奴隶,或许是大户人家专门侍奉灯火的婢女,然后被墓主雕刻成随葬品带下来,指望着死后还能继续服侍他。”
胖子很不平衡:“这老林头好大的淫威,一臭老头让这么多黄瓜大闺女伺候他,还好妹儿是生在建国后的新时代女同志,不然放在古代也是个养男宠的面相,平时就老是色眯眯的,合着跟她祖宗一脉相承。”
我不自觉摸摸自己的脸,提高音量:“我怎么就色眯眯。”
胖子的眼神流连在我跟小哥面上:“算了,在大家伙面前我就不揭你短了。”
见我们又要七嘴八舌的拌起嘴来,刘丧挥挥手打断:“你们与其在这编故事似的瞎猜,不如从最直观的方面下手,有灯就代表要照明——前面的路会不会是一片盲区?”
老实说,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明白耳室与墓室之间有什么特别的规律,两间放满陪葬品的耳室再连接一间陪葬墓室,暗室在其中处于什么样的地位,怎么想都百思不得其解。
千军万马把自个儿的大饼脸贴在蜡门上,使劲想要看清里面的场景,奈何树脂的透明度实在是低,他什么都没能看清。
在盲冢使用树脂属于软树脂,硬度并不高,很好剥离,但密封度都很好。
“还真有这可能,我们要不照猫画虎,在这屋里找找有没有机关?”胖子道。
天